黄种人,走在路上,天下知我不一样
越动荡,越勇敢,世界变更要让我闯
一身坦荡荡,到四方,五千年终于轮到我上场
咋地,先唱两嗓子、热热身有意见啊?谁不服?
这时台上演员下来了,台上的锣鼓声一阵急似一阵。
忽然之间王吒的腿肚子就开始突突上了,双腿更像灌了水泥,迈不动步了。
猛地就感觉后背一股阴柔之力,生生的把他推上了台。
到了台上,王吒睁眼往下一瞅,乌压压一片全是脑瓜子,尤其后面的那些人,一个个的脑袋拉得老长,王吒的腿依旧在抖,跟特么吃了炫迈似的,根本停不下来。
我真傻,真的,当初就不该那么冲动选二人转,说相声多好啊,捧哏的至少有张桌子挡着腿,老子就是把腿抖掉了,不下台观众也看不着。
王吒想起九岁红说过的话,索性将眼睛眯缝了起来,不再往台下瞅,一咬牙冲乐队里打板的手一扬,跟着打板节奏说了起来:
“说得是,打竹板来到台前,我往下瞅往下观。台下观众来的全,又是一个大满圆,有老年有青年,有干部有党员。要问我的名和姓,小王吒就是咱,学了几个不成熟的二人转小曲小调,唱得不好您多包涵!祝愿大家一年四季交好运……”
说实话,王吒并不想用沈雪教他的这段,一点新意都没有,不过作为新人首次登场,自我介绍这个过程却不能省,不然谁知道你是干嘛吃的?
平时觉得自己嘴挺利索的啊,以前演龙套时巴不得能有句台词呢,这会真正独占舞台了,反而掉链子了,这么一个简单的小快板,他说得就像在背诵课文,一点都没说出韵律美来,而且声音都在打颤。
可是没想到,这么个不出彩的开场,竟然惹得台下一片哄笑。
“这谁家小噶豆子,长得咋这磕碜呢?”
“是啊,黑不出溜、小眼吧唧的”
“诶,我怎么瞅着像镇西头王立楚家那二小子呢?”
“对,对,就是他家那小搓把子,咋能让孩子唱这玩意呢”
“……”
王吒依稀听见了几个关键字,比如磕碜啊,黑啊什么的,旋即明白,原来是自己的长相自带包袱。
想我堂堂王吒也曾是“玉树临风美少年,揽镜自顾夜不眠”,不想竟沦落如斯。
我是伴随系统穿越而来,而台下的这些乡里乡亲,都在一个镇上住十几年了,咋还没习惯王吒本尊这副像雾像雨又像风就是不像人的长相呢?
不过话说回来,这阵笑声却让王吒没那么紧张了。
“长得很对不起观众,无组织、无纪律,其实半夜我自己瞅我自己都害怕。”
“这天啊太热了,站着不动都冒汗。大伙瞅着没,刚刚下去的那女演员是我师傅,那家伙唱的顺脸往下淌汗,她下台时跟我擦身而过,我这么仔细一瞅啊,哎呀,她满身都是大汉啊!”
王吒语速极快地接连说了两个事先准备好的垫场笑话,不知道是观众没听懂他说的梗还是其他啥原因,反正台下就是没人笑,也没人鼓掌。
王吒快恨死九岁红了,她那张小嘴儿真是让人受不了,果真被她不幸说中了。
这特么就尴尬了啊,怎么整,是继续死皮赖脸的说下去,还是把沈雪叫上来直接进入唱歌环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