借着要站起身夹菜的动作,他偷偷向蓝思追那边移了三次。
不会太明显吧?
金凌低头吃掉刚刚夹的不知道什么绿色大叶菜,嫌弃得皱了皱鼻尖,又往那铃铛瞟去。
已经足够近了。
金凌放勺的手一顿,故意向后蹭了衣袖,将原本筷架上的竹筷撇到了地上。
“诶,掉了掉了。”他自言自语着蹲下身子去拾那双筷子。
铃铛就近在眼前!金凌趁蓝思追不注意,指尖灵活的一勾一抽,那金铃就从腰带上脱开了。
还不等他窃喜,铃铛却因为流苏的惯性带着从金凌手心里滑了下去,来不及去捞拾,金凌下意识的用手一按,压住了,好在没让它落地。
可待他回过神来一看,心里几乎是尖叫不好。简直比铃铛落地作响还要糟糕上几百倍。
他竟然一掌把铃铛直接按在了蓝思追的大腿上。
掌心里那清心铃的雕刻纹路都要用力得压住被烙进肌理里去,指腹上便是那雪色柔滑的布料,与布料下渗透而出的温热皮肤温度。
“怎么了?金公子。”头顶有蓝思追清越的嗓音。
对此刻的金凌来说,如此轻柔却如有千钧。
他慌忙从蓝思追腿上缩回了手,确是没握紧铃铛,一声清脆的金属触地声在桌下炸响。
“没什么。”金凌立起来,用毛绒发旋对着眼前人,声音闷闷的“我现在要用了,改明儿我给你个更好的。”
说完,又觉得实在太突兀,有点难为情,补充到:“这个铃铛旧得不行,我就不给你了。”
“……”
他听到南风吹动窗棂前的枝叶索索之响,有鸟雀惊起而飞的鸣叫。咬咬牙,又想再圆些什么回来。
却听得蓝思追的声音也像是从远处飘来,轻轻飘进了心底。
“……好啊。”
“……”
“那我,便等着收你的铃铛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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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桁:春秋后挂衣服的大木架子
你们不要问景仪了,他现在很kuailu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