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次再说啊!”
几步下来,就窜的没了踪影,消失在参次错落的墙角间。
蓝思追轻轻叹了口气。
算了。
左右下午无事,也无课业,除了奏琴和夜猎笔记的补完,还有的是闲余。蓝思追放慢了脚步,从信封里抽出信纸。
待那填满墨字的纸张从封口露出的那一刹,他不由嗤得一声笑出来。
还真是阿凌一贯的风格,字写的极大极细,几乎要破出红线的分隔;又极肆意,挥霍间笔走龙蛇。许是想的太多,写得太快了,字里行间多添几处错漏,通通被他用墨团给涂掉。
如此,再看这信封上工工整整的四字,蓝景仪会认不出倒也是正常。
蓝思追抖平了信纸,背着阳光去看那满满当当的黑字。
【多日未晤,系念殊殷。】
这八个字倒还是规整的,似乎开头郑重,一笔一划皆是纤长匀称,落笔花了不少时间。
接下去却变成了一大团的墨迹,蜿蜒遍布三两行,而后极度潦草的写了金麟台的枯燥。似乎是分了几天写,中途换了别的纸张,语气也一改前言的苦恼烦闷,记叙起一些小事来。
【你简直不敢想,我们那的甜汤有多甜,真倒胃口,还不如你做的呢。】
【回去之后我就喝了一次,那厨子怕不是喝多了酒,放了一罐子白糖面进去。】
“…………”蓝思追悄悄弯了唇角,他抬手摸了摸耳垂,觉得有点烫。
【我怀疑上次是你诓我,薏米分明就难吃得和魏无羡的粥有的一拼,可你之前给我的甜汤里都没有那种鬼味道。】
【害我都只好偷偷倒进院子的莲池里。】
好像越写越气愤,字都变得更大了些,横竖撇捺戳在红线外面,却在下一行突兀的缩小。
【还是你给我做的那碗好喝。】
【你不要想多了!我就是单纯讲那碗甜粥。】
那字体忽大忽小,好像随着执笔人的心情变动着。蓝思追闭了闭眼睛,单手托向额角,却实在忍不住笑意,自唇角起,爬上了眼角眉梢,他终于低着脑袋不管不顾得笑出了声。
阿凌当真别扭极了,蓝思追心里不住的想。
若是想喝,自然什么时候都可以。
信纸又换了一页,这次的笔触不急不缓,可写下的内容却又十足得充斥了窘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