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腿拉这么开,我真担心他把裤子给扯碎了”
“哈哈哈哈哈这也太滑稽了。”
“巧云肚子里的孩子肯定不是他的!赌个三文钱!有没有人赌!?”
大海这一跪一吼,打破了第一幕的尴尬,瞬间把场子点起来了。
“不错不错,现场的效果跟我预估的差不多。”楚年已经看过了很多遍,这时再看还是觉得很搞笑:“大海是有点喜剧天分在身上的,跪出了个名场面啊。”
“一般般吧。”罗英卓说着,摸了摸嘴角。
楚年见罗英卓没有松口,但明显松了一口气,也不戳穿他,笑着说:“记得回头多给大海发点钱,为了这一跪他都跪开了十几条裤子了。”
这可是冒着扯蛋的风险在表演啊!
稍有差池,可能就是“半月窗下无人知,一朝蛋碎天下闻”了
罗英卓:“”
场子一旦起来了,气氛就变了,连带着台上的演员们信心也跟着大增,时不时的捧场和躁动,引得其他地方的人又围过来不少。
不过直到散场,人们最喜欢的还是大海那一跪。
还有小孩走在路上走着走着,好好地突然往前一滑,模仿大海张开双臂单膝下跪的样子,仰起头大喊“苍天饶过谁”。
后果自然是被跟在后面的爹娘抓起来往屁股上一顿打。
总而言之,首秀的结果看起来还算可以,罗英卓心底的一块大石勉勉强强地放下了,看着欢声笑语离去的人群,默默勾了勾唇角。
楚年和江自流也回家了。
蟾桂巷地处偏僻,两人走着走着,路上渐渐就只剩下他们了,夜色深重,四下一派静谧,唯有走动时鞋底踩过泥土的沙沙声,但并不会觉得可怕。和江自流在一起,好像无论什么时候,在哪里,都能够感到安心。
只是
有点累了。
为首秀的事,楚年也没少操心,现在首秀成功落幕,疲倦感才后知后觉地爬了上来。
楚年晃了晃江自流的手,问:“阿流,你能再背我一次吗?”
“当然。”江自流把楚年背到了背上,“多少次都可以。”
楚年抱紧江自流,笑着去蹭他的脸,得寸进尺道:“那我可以趴在你背上先睡一会儿吗?等到了家你在喊我。”
“这个不行,在外面睡着凉气容易入体。”江自流想也没想地驳回了。
楚年小脸一跨:“好吧。”
江自流笑笑,默默加快了脚下的速度。
一路无人,再往前走上一小截就快到家了。
楚年困得不行,哈欠连天,几次都险些在江自流温暖的背上睡过去。
突然,前面蟾桂巷里走出来一个人,黑袍黑衣的,近乎和夜色融为一体。这人走得极快,若非手里提着一把用来照亮的灯笼,楚年都没能发现他。
大半夜地忽然冒出来这么一个人,还是在自家的巷子里,多少有点瘆人,楚年的瞌睡顿时被惊没了,支棱起身子,探出头往前看去。
这人走出蟾桂巷,看到迎面走来的江自流,脚步一顿,手里的灯笼摇晃了两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