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sp;&esp;严谨:下个楼梯也能崴脚,你小心些。
&esp;&esp;顾慕弯腰拍了拍自己的膝盖:我知道了,师兄。
&esp;&esp;他这样乖巧
&esp;&esp;下来吃饭,吃完了,我再考你功课,省的你再饿晕过去,我飞阁流丹,可担不起这责任。
&esp;&esp;顾慕煞有介事的点点头:师兄多虑了,我,我不用你担责任,不会赖着你的。
&esp;&esp;这句话无意于撇清关系,严谨咬住后牙槽,有一种跟傻子谈感情的无力感,休想指望这块木上道。
&esp;&esp;本还想再多说几句,顾雯跟在顾慕身后走了出来,只好作罢!
&esp;&esp;吃饭的时候,大家只感觉严少爷心事重重,但是无一人开口问,修仙问道小有所成,都解决不了的事情,那她们这些凡人女眷更帮不上忙,问了也是白问。
&esp;&esp;严谨托腮皱眉,头一回遇上这样棘手的问题,喜欢师弟,师弟不解风情,这样不入流的事情,不好意思去找亲眷师友诉说。
&esp;&esp;本来想用我心悦与你,与你无关这样的鬼话安慰自己一番,但是少爷不想骗自己,心中到底希望,每一分感情都有所回应。
&esp;&esp;他越想越生气,越生气越郁闷。给自己灌了一口凉茶后,火气下去了不少。
&esp;&esp;冷静下来他又想,是他没克制住自己的内心,自作主张地亲都亲了,有了肌肤之亲,那四舍五入一下,顾慕就是他的人。
&esp;&esp;既然是他的人,那他跟自己人,生什么闷气。他现在似懂非懂,那寻着机会慢慢跟他说就是了,反正他日日都在自己书房晃,自己这般玉树临风、一表人才,还怕凑不成一个日久生情吗!
&esp;&esp;想到此处,严少爷只觉得心情舒畅,一扫白日的郁闷,心满意足的上楼睡觉了。
&esp;&esp;浮云遮日,日升日落,一朝一夕,很快就到了血祭之阵
&esp;&esp;顾慕摸着寅七的脑袋:我知道冥生辰的意思,师兄,我也想去。
&esp;&esp;严谨正准备出门,闻言,回过头看了一眼他。
&esp;&esp;我从来没有见过这位师姐,是不可以去吗?
&esp;&esp;严谨:你想去就一起去吧。
&esp;&esp;六角灯笼发出淡淡的光芒,照亮四周幽暗,寅七窝在顾慕怀中不肯出来,最后,严谨只得把猫也带上去看大师姐。
&esp;&esp;师兄,你每次去见这位师姐,都沐浴换衣吗?
&esp;&esp;师姐在衡阳地位超然,凡间有句话叫做长姐如母,为表尊重,严谨修长的手中握住灯笼细细长杆,点了点头说:以后去见,恐怕都要如此了。
&esp;&esp;顾慕揪了一把大猫脑袋上的毛,这几日,大猫虎毛又长长了一些,虽然远远没有达到之前的长度,但是已经初见柔软。
&esp;&esp;师兄,你这样在意这位师姐?
&esp;&esp;他说这句话的时候,语气里夹着一丝糖葫芦的酸。
&esp;&esp;严谨听了,心念一动,就着灯笼光芒,转过头看了看他的脸颊,却什么都没有看得出。严少爷只在心里暗暗动想,难道是自己太敏感听错了吗?
&esp;&esp;顾慕垂着头,手指用力,薅着虎毛,将大猫薅的小心肝一起震颤了一下,它惧怕心绪有所起伏的顾慕,而这种感觉,现在又出现了。
&esp;&esp;大猫尖叫一声,从顾慕怀中逃走。
&esp;&esp;严少爷蹙着眉啧了一声:寅七,大晚上的,你抽什么风,又鬼叫什么?
&esp;&esp;大猫被主人吼了之后,出于灵兽对主人之间的信任,反而躲到了严谨怀中,扒着少爷衣袖,一双眼睛紧盯着顾慕。看了一会儿,见他又没了动静,虎胆熊心又渐渐放下。
&esp;&esp;衣冠冢立在老远的山头上,走了半天才到。月光下,没有一抷黄土掩艳骨1,掩得只不过是一柄红绡鞭,一方太白青的碑石刻着大师姐名讳,高高鼓起的坟包像是一座小山。
&esp;&esp;新坟长新草,夜风一吹,草跟着晃动。
&esp;&esp;坟包,无数个坟包
&esp;&esp;顾慕本来起伏的心绪渐渐平缓,他一见坟包,又想起了在北辰无数个难捱的冬夜,膝盖一软,一个趔趄,差点摔倒在地,被严谨扶稳。
&esp;&esp;慢点,我给你掌灯开路,还能摔一跤,踩到石头了吗?
&esp;&esp;一块钱币大的鹅暖石正静静地躺在顾慕脚下,严谨没料到这样巧,顾慕真的是踩到了石头。
&esp;&esp;大猫又心肝一颤,一晚上,二次感受到了那种无法描述的血脉压制,看来严谨这里也不安全,它顺势从主人怀中跳出,往前一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