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sp;&esp;那团温热的东西纹丝不动,好像在耍赖皮。
&esp;&esp;寅七。
&esp;&esp;严谨皱眉睁开眼睛。
&esp;&esp;瞧见了一张莹白如玉的脸,顾慕闭着眼睛,呼吸清浅,躺在天蚕冰丝席上,还占了严谨一半的象牙枕,黑亮柔顺的头发,有一半压在了肩膀下面。
&esp;&esp;失神了一会,严谨脑海里冒出一个词同床共枕。冒完这个词,脑中又一片空白,现在应该做点什么?
&esp;&esp;把他弄醒,让他回房睡?
&esp;&esp;还是当自己没有醒,闭上眼睛接着装睡?
&esp;&esp;严谨又看了一眼顾慕的侧脸,见他睡的安稳,神态无邪,透着一股空灵纯净,仿佛是夏季夜空亿万星辰平铺直叙在天际,看着透明,看的时间久了,又会不由自主地看出一阵神秘来。
&esp;&esp;严谨感觉到了那种神秘,不由自主地想凑近一些。
&esp;&esp;这一凑近,顾慕突然醒来,于是四目相对,大眼瞪小眼,双方瞳孔里是对方的倒影。
&esp;&esp;顾慕刚睡醒,心里一怔,仿佛又感觉到了被莲花台震落下来的那种心悸,这种怪异的心悸让他不适应,于是他先开口问:师,师兄,我怎么会睡在这?
&esp;&esp;见他醒来,严谨抱着一半被子转身,不好再肆无忌惮的窥视,同时遗憾自己痛失良机刚刚离得那么近,明明可以一亲芳泽,他看着细软的纱帐,胡说八道:你梦游,自己跑过来的。
&esp;&esp;顾慕对严谨有种说不清楚的信任,没有丝毫怀疑:我梦游
&esp;&esp;说完之后,又觉得哪里不对劲:不对,睡觉前我应该还是一个桶,这么高的床,桶是跳不上来的。
&esp;&esp;顾慕转过头扯着严谨的衣袖,笃定道:师兄,你是在骗我。
&esp;&esp;严谨眉眼略带一点笑意,并不回答他。甘松的味道充盈在纱帐间。二个人静静地在纱帐里躺了一会儿,这静静的感觉比甘松气味还甜腻,像是一种心满意足。
&esp;&esp;此时此刻,严谨的脑子里将司空山里给他的画册过了一遍,那些绝版的东西自有好处,能让人心头炙热。
&esp;&esp;要不要一点一点教这个笨蛋?这个想法一冒出来,少爷就觉得很有道理,感情都是培养出来的。
&esp;&esp;要不然以师弟这豆腐一样的脑子,什么时候才能懂这些事,凡事都应该循序渐进,严谨想,那就从最简单的教起,例如一亲芳泽。
&esp;&esp;塌床
&esp;&esp;严谨睁着眼睛,漫无目的地想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