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间,赵至诚正准备入睡,但躺在床榻上翻来覆去睡不着,于是掌灯坐在交椅上对着新买来的清玉露发呆,珠儿不在自己身边,这玩意儿有什么用?
本以为珠儿受不了小将军那大块儿头,没想到小东西竟私藏了个瑶池,里面装满了琼浆玉液,对小将军友好的很,不仅咂摸起来别有一番滋味,就是虎头虎脑的小将军进去沐浴游泳也觉得畅快。
难怪这几日总是心不在焉,原来是小将军又想去那瑶池游水了。
随后又想到这都第四日了还没消息,定是赵六那个傻狍子应付不了皇帝,真是太不靠谱了。祈林应该去找定慧了吧,等这一仗打完,将祈巾打退后,他就能去看珠儿了。
这才四日不见,他就想的不行,日日想夜夜想,看到什么物件儿都能想到珠儿,还是得把那小东西牢牢拴在在自己的身上才放心。
赵至诚叹气,夜寒微透薄罗裳,无限思量。既如此不如作画,遂又准备好纸笔开始画画,只是画中的小将军刚入了瑶池,还未戏水便听到吴起急匆匆上前汇报:“将军,祈巾已经在赤蒂三十里外扎营了!”
山海观内,祈林和定慧相对而坐。
祈林随意翻着手上的《通玄真经》,意味深长道:“山海观果然一如既往清幽雅致,此处确实是静心养气的好地方,大师这几年气色也越发好了。”
定慧垂目平静道:“感念太宗皇帝仁慈,为贫道和徒儿们建了此安身之处,陛下仁慈宽厚,贫道才得今日色泽。”
祈林似是疑惑道:“哦?朕倒是忘了是当年太宗皇帝修建了此处。大师如今闭关多年,怎还收起徒弟来了?”
定慧似是不懂皇帝的奚落,仍镇定自若道:“人法地,地法天,天法道,道法自然,贫道只是顺势而为。”
祈林将手中的经书放下,沉声道:“大师的意思是,大师如今和赵至诚所为乃是效法自然了?”
“守礼知节,国祚永昌,姻缘乃天定,名不正言不顺终究不是正途,祈国乃礼仪之邦,多国朝拜,贫道希望大祈国青山不老,万年无疆。”
祈林闻言哈哈大笑,只是这笑意未达眼底,直言道:“三年,朕只给三年时间,到时候还劳烦大师亲自将公主送往燕阳城,并主持迎娶事宜,朕要纳公主为妃。国师之言,朝臣无敢反驳,百姓之悠口亦可平止,此举更顺应天意,甚好!”
这么说来,百里珠若是在这三年时间有伤或者有亡,定慧不可脱责。所以在这三年期间金蝉脱壳、瞒天过海一计倒是行不通了。只是三年后呢?
定慧远远望着祈林离去的背影若有所思,缘乃天定,岂可人为,又何必强求,只会落得个两败俱损。
祈林下山后没有回军营,而是直接去酒肆吃酒了。
今朝有酒今朝醉,明日愁来明日愁。
兄弟背叛,爱而不得,臣子围困,这皇帝做的可真窝囊。
可为什么偏偏是百里珠,赵至诚想要哪家的姑娘他会不给?为什么又偏偏是赵至诚?若不是赵至诚,谁若是敢看上他的女人,直接一杀了之,谁敢和皇帝抢女人?
福康看着皇帝酒一杯一杯下肚,醉醺醺不成人样,心里发堵,陛下自幼想要什么便得什么,唯独在赵至诚这里屡屡吃亏。就因着赵老将军夫妇早早去世,陛下哪次没有让着赵至诚,这赵至诚怎么如此不识好歹,胆敢和陛下抢女人。
福康忍不住小声劝慰道:“陛下既然喜欢,直接接进宫不就可以了吗?您可是皇上,谁能拦得住您?”
祈林摇头,脸上爬着的不知是泪水还是什么,一声声叹道:“福康,朕记挂了百里珠整整十年,朕在皇宫里修了和十里美一样的园子,就是为了她来祈国能适应。朕每年派人送往燕莎国无数珍宝,也只是为了她能开开心心。当初赵至诚准备将燕莎国收归祈国,朕也阻拦了,只是为了她日后有家可回。朕来燕莎国之时,你不知道啊,”自嘲的笑了笑,“你不知道朕有多开心啊,朕觉得朕这日子有盼头了。初见那小姑娘时,朕心里其实是紧张的,可是啊,可是她不喜欢朕,不喜欢朕也就罢了,可她偏偏喜欢赵至诚。”
又苦笑道:“上天还真是不公平啊,这么多年朕竟然一直在为他人做嫁衣。朕也想着直接接回宫算了,那小姑娘又能如何,闹个一阵子也就不闹了,可是你知道吗?赵至诚,朕的好兄弟,好兄弟啊,算计朕,朕一步动弹不得。”语气里竟充满了恨意,接着语无伦次道,“定慧可是三朝国师,德高望重,手握始皇和氏玉玺,主持着天下正道,朕动不得,动不得也罢,若是执意迎进宫,也给不了她身份,如今正好,三年后定慧亲自为她正名,倒也可堂堂正正入宫为妃。”
随后将酒盏子砸到墙上,脸上也变得阴沉可怖,“朕得不到的,赵至诚也别想,左右朕杀不了他,就让他也受一受求不得的苦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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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觉得赵至诚没救了,成天不知道想点儿啥
第58章战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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祈巾已经在三十里外扎营,夜间有可能偷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