转瞬想到什么,他问:“可黄父鬼怎么会这种术法?”
江域将纸人攥在手里,掌心窜出微弱的幽蓝色火苗,“是有人在借他之手作恶。”
吴伟伟:“江哥,你的意思是,他背后还有人?”
“嗯。”江域面容冷寂,被眼帘半遮的瞳孔中,掌心火在其中跳跃着。
火苗褪去了方才的炽烈,变得十分温和,温柔地包裹着纸人,却迟迟不肯将其彻底焚烧。
纸人像是真的感觉到了疼痛,手脚抽搐,甚至自燃出红色的火焰,想要自毁。
江域眉间一肃,红色的火焰像是畏惧什么,立刻熄灭。
纸人再次发出尖啸,狱火慢条斯理地从边缘突然一下烧至它的眉心,那地方立刻涌出一滴红色的血。
那就像是一口泉眼,被打开口,艳红色的血源不断地从里面冒出来,将白色的纸人染成了血红色。
陈岭:“反噬……”
吴伟伟有点害怕的抱住自己,心说就是去惹地狱阎罗王也不能招惹江哥,太可怕了,他刚刚分明是故意折磨对方,直到反噬加剧都没罢手。
背后作怪那人,如果道行一般的话,现在怕是已经吐血身亡了吧。
片刻后,纸人成了湿哒哒的血人。
被血水浸泡过的纸尤为脆弱,指尖稍微一碾,就成了絮状的碎片。
陈岭抽过纸替江域擦了擦手,将包着纸人渣滓的卫生纸丢进卫生间里的冲水马桶冲走,然后拉着男人去到洗手池前,仔仔细细地给他打了两遍洗手液。
男人的手指修长,洗起来就像是在抚摸什么艺术品,陈岭一边心猿意马,一边佯装镇定道:“我不记得我得罪过人,你说那纸人到底是谁指示黄父鬼放的?”
“不清楚。”江域的手指猛地蜷起,握住青年的手,“今晚过去跟我睡,你一个人不安全。”
陈岭:“那个人还没死?”
“没有。”江域淡声说,“他只是在纸人上放了一滴精血,死不了,顶多受点伤。”
陈岭皱了皱眉:“那好,我跟你睡,可伟伟怎么办?”
吴伟伟自保能力不太高,一个人住一个房间也很危险的。
江域的气压低了下去,声音听不出情绪:“他不会有事。”
吴伟伟就靠在卫生间外的墙上,闻言张嘴喊道:“陈哥,其实我觉得,那纸人的目标本来就不是我。”
怕隔着墙壁里面的人听不清,他转身,双手抓着门框,把头探了进去:“事发前,我在房间里听到了一点响动,可是去窗口察看又什么也发现……现在想来,会不会是纸人在确定房间里的人?”
不说还好,一说吴伟伟真心觉得就是这么回事,更何况……
他问:“陈哥,你说下午那纸人,会不会是被放进来试探你实力的?”
陈岭:“……”还真有可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