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后来呢,他还赌吗?”陈岭问。
“不赌了,也不喝酒了。”想起自己的小舅子,袁永祥还有些欣慰,“那小子以前糊涂过一段时间,如今改邪归正,每天都老老实实在上班。”
任何东西一旦成瘾都很难戒掉,那需要很强大的意志力才行。
陈岭有些出乎意料:“看来他意志力很强。”
“的确是,刚到我公司的时候,他什么都不会,每天拼命的学习,有时候全公司上下都走了,他还在加班。”
从袁永祥说话的表情和语气可以感觉到,他跟自己的小舅子关系很好。
前方的司机插了一嘴:“明亮工作认真,人也仗义,还帮我一个小忙。”
陈岭点点头:“是个好人。”
袁永祥大概是想起了自己的妻子,叹了口气:“明月,哦,就是我太太,她平时待我母亲是真的很好,你说我母亲怎么就谁都不缠,非要缠上她呢。”
陈岭手里什么证据也没有,不好说袁太太有问题,“大概是婆媳情深吧。”
袁永祥苦笑,疲惫的撑住额头,不再说话。
袁太太到了医院后,再次被推进病房,暂作安置。
刚将病床停下,护士正弯腰固定底下的轮子,原本好好躺在病床上的人突然尖叫着坐了起来。
“我要扒了她的皮!我要扒了她的皮!”
“放开我,那个恶婆娘,那个魔鬼!我要把她的脸撕烂!”
“你们都给我滚!我要杀了那个老不死的!”
袁太太的力气很大,她挣开那些试图将她按回病床的医生,疯了似的大喊着从床上下来,拉开病房大门扑了出去。
刚走到病房门口的袁先生被冲出的人撞了个满怀,低头就看见妻子少了一半皮肤的脸,吓得啊了一声。
他后退两步,直到那穿着睡裙的身影抛开才反应过来那是自己妻子,赶紧和医生护士一起追了上去。
袁太太一路跌跌撞撞跑进电梯,那疯疯癫癫的样子吓得原本在电梯中的人全跑了出去。
她不停地用手指去按关门键,直到那两扇金属门彻底合拢,才泄了气一般后退着靠在冰冷的电梯壁上。
袁太太缓慢的蹲下来,双手抱着自己,她的眼睛睁得很大,好像这样就能将四周潜在的无形的危险看得一清二楚。
电梯里死寂一片,窄小的封闭空间,让这种令人窒息的安静放大了不少,衬得内里呼吸声十分清晰。
袁太太惊慌失措地站起来,用力捂着自己的口鼻。
呼吸声不是她发出的,是另一个人!
她缩到了墙角,整个电梯都被囊括在视野中。
呼吸声又来了,冰冷的气息擦过她的面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