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真的没钱了,那些氓庶,手里攒那么多钱干嘛?钱攒手里是能生小钱还不成?”
主薄想说,其实他们也想买东西,关键是我们实在没东西可以卖他们。
氓庶穷惯了,就算买东西也是买布买粮食买农具,而官府目前能拿出来售卖的东西都是从抄贵族家抄出来的东西,粮食和布都是军需,能用来卖的便只有金银玉器丝绸古玩商铺等,用膝盖想也知道氓庶不会对这些感兴趣。
也不用指望有非贵族的富庶购买,兖州不是冀州。
冀州开发度高,都酝酿出了土地私有制,自然也产生了大量商人,但兖州开发度太低,没到冀州那份上,因此有钱人都是贵族,官府售卖的珍宝正是从他们家里抄出来的。
但钱荒也是现实的问题。
主薄很快道:“农忙快到了,到时官方可以出租农具给氓庶,若他们攒的钱多,也可以将农具卖给他们,当能回收一部分铜钱。”
至于之后怎么办?
之后赤帝也该脱困了,问题自然是扔给赤帝解决,问题是她制造的自然该她解决。
*
搭把手后彭祖便回了自己当前的居所,一所新建的官序,负责教周围里聚的稚童识字。
军队里会教军卒识字,因此伤残的军卒多少识几个字,教人写文章是扯淡,给稚童启蒙,学几十个常用字,一百以内的加减乘除够用了,因此残疾的军卒统一被扔到官序改行当启蒙先生。
彭祖虽然没残,但做为伤兵,一直躺着消耗粮食太亏了,便在能动后被送到了这里一边休养一边工作。
因为只是简单的识字(当下的情况也没有水平更高的先生),官序教的内容只有两篇,一篇是用一百个常用字编的童谣,另一篇则是常用草药集。
前者教人识字,后者教人怎么辨识野外的草药,如何采摘,如何炮制。
幼童学会识字后会领到一份草药集,回家教家中大人,大人在野外遇到草药时便采了,可以炮制也可以不炮制,反正拿到官序旁边的药舍可以换钱。
药舍的主要任务是将草药加工成金疮药、预防感冒痢疾药供给军队,其次是供给氓庶所需的药,有给人治病的也有给牲畜治病的药。
彭祖因为多才多艺,便身兼两职,既负责教导孩童也负责给牲畜看病,偶尔还需要带着狩猎队去处理猛兽。
充实的渡过一个月,天幕再次出现,这次的内容不是赤帝如何在昆北大乱斗中如何秀下限,而是介绍她如何在昆北大乱斗中将氓隶训练成一支强军。
所有人都看得很专注,这可是一个被历史公认的千古一帝的强军之法。
但看着看着,诸侯贵族们便感觉哪不对。
“这家伙是将当地所有贵族祖坟都给刨了吧?”濁山姮吐槽道。“军卒一日三餐,顿顿有肉,底层小贵族吃得都没这么好,遑论还教识字与数算。”
若是彭祖得知濁山姮的吐槽,一定会说,你猜对了,刨坟这种事辛筝确实做得出来,他在兖州有看到军队训练有素的挖人祖坟,取出陵墓中奢华的陪葬品,一看就是熟练工。
若只到这里,那这一期的内容无疑是普通但做不到的强军之法——正常人不可能将贵族都宰了,祖坟刨了。
但天幕的内容很快暴走。
昆北发生了疫病,辛筝得罪人得罪的那么狠,疫病在旁人故意传播下传播到了她所在城邑。
“。。。。说起来,赤帝与疫病还挺有缘的,唯一的崽也死于疫病,自己在史书记载中被疫病泼冷水也有两次。”
已经结束战争的辛原,君离不由抬头。
赤帝的崽?
那不就是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