完了完了,许宗政怎么找上门来了呢?还说“改日定来探望”,这躲得了初一躲不过十五,这可如何是好?
宋乔现在精神高度集中,连喷嚏都忘了打了,他在思考应付许宗政来探病时该采取的对策,要不自己就说因为上次自己跟他告白被拒所以才不好意思见他?
那不成,多丢人啊,又不是什么光彩事儿,再说了,自个儿根本没被他拒绝,是压根就没见着他这个人。
得得得,到时候就兵来将挡,水来土掩吧。可是今晚去不去安莱饭店呢?
宋乔披了件衣裳起了身,他房间隔壁就是宋市长的书房,于是宋乔鬼鬼祟祟趴在墙上偷听,连心脏和呼吸都收敛了些。
二人谈话声音不大,窸窸窣窣宋乔也听不真切,偷听了好半晌腰都快断了才听到他爹说了一句:“那就这么定了,天色也不早了,不如许先生留下用过晚膳再走吧。”
这次许宗政的声音莫名大了许多:“多谢宋市长美意,只是今晚已在安莱饭店有约……”
后面的客套话宋乔也没心思再听,许宗政今晚要去安莱饭店……唉,那赶紧梳妆换衣吧。宋乔望着镜中的自己,抬手摸了摸有些干燥泛白的嘴唇,今儿这点唇膏得多涂几层了……
感冒吻
软了身子化作了莲花酿
宋乔还是来迟了,待他赶到安莱饭店时许宗政已经坐在包厢里抽烟了。
走近一瞧,沙发周围有不少烟蒂,但幸好许宗政开窗透了风,里头不至于太闷。
还未见着小白莲,先入耳的是一阵猛烈的咳嗽,许宗政赶紧掐了烟,他装作对宋乔染了风寒毫不知情的样子:“今儿个怎么来得这么晚?”
宋乔刚一坐下,许宗政就朝他靠了过来,腿紧贴着宋乔的大腿根,宋乔脸蛋红红的朝许宗政嘻嘻笑:“家中有些事,就给耽搁了。”
贫穷、咳嗽和爱人的眼神是天底下藏不住的三样东西,你越藏就越容易暴露。宋乔强忍着不咳嗽,但喉咙里仿佛有千万只蚂蚁在沿着喉管往上爬,爬了几步就嘶溜原路掉了下来。
许宗政看他表情有些怪便问:“怎么了?不舒服?”
宋乔刚想开口打马虎眼滚过去,谁曾想这嘴唇一张咳嗽好好不容易找着了突破口,霎时间喷涌而出。宋乔撇过头去捂住嘴巴猛咳,他担心会传染给许宗政便起身躲到了墙角:“许先生,我感冒了,您还是离我远些吧。”
许宗政拍了拍沙发:“过来。”
然而这次宋乔坚决地摇了摇头,这是他第一次忤逆许宗政的命令:“不行,您会被传染的。”
“我说过来。”许宗政眉头都皱起来了,看起来又要发怒的样子。
宋乔稍稍往许宗政的方向挪了一小步,算是妥协。但显然许宗政并不满意,他迅速起身,走至墙角后不由分说将宋乔拦腰抱起:“不听话。”说完他在宋乔屁股上轻轻拍了一下,“该打。”
宋乔整个人恨不得缩成一团,他还是倔强地把头朝向外边,不看许宗政。
许宗政将这不安分的小白莲按在腿上,又强硬地钳着他的下巴让他看向自己:“看着我。”
宋乔都要哭了,这人怎么就这么倔呢:“许先生,我真的感冒了,过几天等我好了,我眼睛长您身上成吗?”
“不行,你每天都必须看着我,生病也不例外。”
什么毛病!
“可是……”宋乔还想再争取一下。
“没有可是,你又不是得了天花,怕什么。”许宗政挑眉故意逗他。
果然,宋乔脸色一边但很快恢复过来,他装作镇定自若的样子:“你,你怎么突然提到天花?”
许宗政把玩着他柔若无骨的小手,语气甚是随意:“今儿个我去市长府见着宋市长的儿子了,他也生病了。不过他可比你严重的多,他得了天花。”
宋乔以为他确实不知情,心里乐开了花暗骂他傻子,还真是自己说什么他就信什么。所以宋乔就说:“原来是这样啊,那他也是够可怜的。”
“是呢,真可怜。你是没看着,今天他就楚楚可怜躲在被子里,弱不禁风,我看了都心疼。”许宗政故意接他的话茬儿。
按理说许宗政说心疼自己宋乔该高兴才是,可他这心里着实不痛快,毕竟许宗政不知道自己就是宋乔,那他现在在自己面前说心疼另一个人,这应该吗?不应该!
所以下一秒宋乔就生气了,这次他是吃醋地撇开了脸:“他生病了你心疼个什么劲儿?”
许宗政见小白莲果然进了圈套,便开始一步步收网:“怎么不心疼,人家好歹曾经也给我送过不少礼物。”
好你个没心肝的,现在知道我的好了吧?宋乔努了努嘴:“那你收了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