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涛不假思索:“那肯定。”
“所以我之所以说让宋乔明天宴会上离我远点儿,无非是做给李辉江看的。”许宗政回答。
“您的意思是其实您不是想抛弃宋家小少爷,而是为了避免李辉江今后找他麻烦,所以就想在李辉江面前演一出戏?”林涛心中已经了然。
许宗政没有直接回答是或不是,他只是意味深长地看着林涛,继而又抽了一口烟。
可是林涛相比于许宗政那不疾不徐的样子就很急切了,尽管许宗政没有回答,但他还是继续接着说:“可是这样真能骗得过李辉江那老狐狸吗?他既然已经知道您与宋小少爷的关系,想必是早就调查过了。现在单凭您在宴会上对其冷淡就放过他,这怎么着也说不过去吧?”
许宗政心想骗不过他没关系,能骗得过某人就行,他继续撒网:“其实我早之前就与乔乔商讨好了计划,现在保安团抓鸦片抓得严,若是能一举捣毁他的老巢我也算是功德一件。到时我另带一位女伴前往,乔乔自然黏着我想同我争论,我当着众人的面羞辱他一番,他必羞愤而逃,那时众人一哄闹李辉江自然会放松警惕,而乔乔就趁乱去李辉江楼上的房间搜寻他吸食所藏的鸦片……接下来也不用我多说,你自然能明白。我要让他这个生日,过成祭日。”
林涛心中一紧:“可是爷,李辉江如此谨慎,所有房间一定都上了锁,宋小少爷也进不去啊。”
许宗政扬眉一笑:“我是不是忘了告诉你乔乔会开锁?”
鸿门宴
他是个自讨没趣的笑话
宋乔三年前在南湾码头见过李辉江,但只是匆匆一个背影,但听当时他和许宗政的对话不难猜出二人其实是死对头,所以他六十大寿力邀自己前往怕是想对许宗政不利。
于是宋乔便留了个心眼,他往怀里揣了把小刀以备不时之需,然而这刀子还没进得了李家大院儿就被李辉江的手下给搜出来了。
李辉江是个老狐狸,活了大半辈子便也谨慎了大半辈子,前来赴宴之人必然得搜身,甭说枪支,就连普通的尖锐物品都带不得。
所以当李辉江手下搜出宋乔藏的那把刀时脸色瞬间变了,立马用枪抵住了脑袋:“什么人!”
李辉江正巧出来迎客,见着这一幕破口大骂:“瞎了你们的狗眼!”说完便给了手下一脚,“这是贵客,你个狗东西居然敢用枪指着我们宋小公子的脑袋!”
说完他朝这宋市长和宋乔陪笑:“宋市长、宋小公子见谅啊,这狗奴才有眼不识泰山,冲撞了二位,在下替他赔个不是。”
宋乔没被那举枪的吓到,反倒是李辉江这虚伪样儿把他惊到了。宋市长赶紧也陪着他打哈哈:“李老板您客气了,都是犬子带了把小刀,闹了误会,怪我管教无方啊。”
宋乔这才回过神来解释:“不好意思啊李老板,我有些洁癖,习惯了用餐自带刀具,我想着李老板大方阔绰,六十大寿定有许多珍馐美馔,所以兴冲冲带着刀就过来了,忘了这一茬儿了,实在是抱歉。”
李辉江听得是哈哈大笑:“那宋小公子可要多吃点啊。”
“一定一定。”
于是宋市长和宋乔交了贺礼便被请进了宅内,这李辉江果然是富埒陶白,宅内琉璃灯盏,雕梁画栋,一派富丽堂皇之感,宋乔突然想到,还不知许宗政家中是个什么景象,看他那样儿不像这般露富浮夸之人。
嘿,这说曹操曹操到,下一秒便听得小厮喊了一声:“许先生到。”
虽尚未见其人,但宋乔已经笑得嘴巴都咧到耳边了,他正准备跑过去却被宋市长一下扯住了衣袖:“你要去哪儿?”
“爸,您刚没听到吗?政哥来啦,我要去找他。”宋乔还不知昨天宋市长找许宗政的事儿,宋市长怕儿子伤心,也没好意思跟他说,许宗政让你离他远点儿。
“胡闹!”宋市长装作在训斥宋乔的不识大体,“你在别人家跟他走那么近做什么!让旁人看到成个什么样子!”
宋乔只当他迂腐,还耐心跟他解释:“我在跟政哥谈恋爱呢,我跟他走近点儿怎么了。爸,这很正常,我和他又不是地下情……”
“不准过去!”还未等宋乔说完,宋市长就严肃地打断了他。
宋乔不知平日里明明都在给自己和许宗政制造机会的父亲为何突然这样,但他不想因为这点琐事就跟父亲生气,于是打算暂时先乖乖听话,到时候找个机会再去寻许宗政。
因为宋乔只能踮着脚、伸长脖子够着头观察被层层人群簇拥着走来的许宗政。
许宗政今天穿了一身黑色西装,格外低调矜贵,宋乔边偷瞄边傻乎乎地乐,但很快他就笑不出来了——因为他看见有一位穿着旗袍、妆容精致的女子正挽着许宗政的胳膊笑得比自己还开心。要不是自己老子一直拽着自己的胳膊,宋乔绝对跑过去教他做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