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他不再听从母亲的劝阻,向树林的里面走去。忽然,他的眼前展现出一片熟悉的白花。
&ldo;水晶兰!&rdo;伴随山根案件侦察的整个过程,自始至终开放的水晶兰花,如今大片地开放在太田的周围。
&ldo;水晶兰啊,开放在这儿的水晶兰花……&rdo;
太田的记忆急速地得到恢复,遮掩他视线的迷雾已经消失,他看见父亲和母亲的身影重合在一起。父亲的脸象沾满了血一样的鲜红。父亲醉了,对母亲连踢带打,他讨厌被吓得啼哭的太田,正想扑过来,却被母亲拦住。父亲更加暴跳如雷。每次喝酒,他一定大耍酒疯,明知道这是个毛病,却总也改正不了。父亲从微薄的生活费里,扣掉他们母子的饭钱,纵情酗酒。
一天,他又耍起了酒疯。他扑在母亲身上,死命毒打她。突然,他瘫软成一团,他的身后站着手握铁锤的太田。迷雾散了,事情清了。是担心这样下去,母亲会被父亲杀死的太田,无意中照着父亲的后脑勺抡起了铁锤……
母子二人费力地把被砸碎了头顶骨的父亲拖到后山,埋在一块长有水晶兰花的地界里。从此,恐怖和憎恶夺走了太田这一段记忆,在失去记忆的这段空白处,只有片片水晶兰花在摇动。对于太田来说,水晶兰花,是开放在父亲尸体上的花。然而,此时他满怀深情怀念的,只是他的母亲。
据报道,第二年夏天,在帝都观光公司嬬恋村别墅区,发现了大片大片的水晶兰。
后记
据一九七六年警察白皮书记载,在一九七五年要求警方协助寻找的离家出走的人,有九万一千八百四十五人。此外,再加上没有提出要求寻找的出走的人和失踪者,据说这一年期间,下落不明者人数多达五十万,也有超过七十万人之说。
其中有几百人,不,或许几千人很可能已经不明身份地死在什么地方了吧。有人说,仅是东京都,每年就约有一百具无主尸体。这些尸体既不知姓名,也不知生前的住址,最终由区公所出面火化,埋在多磨、杂司谷、八柱等东京都经营墓地的无主墓中。
制定确认不明尸体制度以来,尸体数字已经超过二万四千具。这些无人凭吊的死者,生前也都负有各自的人生使命。
在一年大约离家出走的十万人中,能够找回九万人,余下的一万人,完全去向不明。他们的中间,既有象上述的无主尸体,被默默地埋葬,也有的被大久保清1之类的杀人魔鬼,人不知鬼不觉地杀掉,埋在远离人烟的山中。
注:一九七一年五月,由日本群马县警察局逮捕的流氓杀人犯。他以当美术家、模特儿为诱饵,在不到三个月的时间里,先后杀害八名妇女,并将尸体埋在深山。同年十月被判处死刑。
告别亲属、拋下妻子、离乡后音讯全无的人们,在什么地方,过着怎样的生活?死亡的人,是怎样死的?我老早就想探求这些离家出走的人的人生。
人之所以离开家庭,固然出于各自不同的难处和考虑。但是,离开故土和亲人,毕竟是意味着与往日人生的诀别,走向陌生的人生道路。
可以想见,大多数离家出走的人,都不会有幸福的未来。既然如此,一个人可以有&ldo;两种人生&rdo;的论调,究竟是什么意思呢?
我本人在少年时代,也有过一段短暂的离家外出的经历。
少男少女们离家率趋高,是为了逃脱考试地狱,到未知的外界去寻求浪漫的幻梦。不只是少男少女,凡是离家的人,都是怀着一种似乎看见地平线上闪亮着希望之光的错觉。可是,无论到了外界的什么地方,都没有与憧憬中的理想世界相一致的美好场所。索性说,这些人是为了追赶远处的地平线;而流浪般地跋涉,最终跌进根本看不见希望之光的黑暗深渊。
幻想破灭,迷途知返还好;回不来的人,虽然知道那是通往深渊的路,还是不得不继续向那黑暗的地方滑去。
我让生长在动植物残骸上的水晶兰花,开放在这些绝望的离家的人们经过的道路上。用这种阴郁、不祥的花来装饰这些人的旅途,实在恰如其分。与此同时,我将水晶兰作为小道具,安排了小说中的某些情节。
一个人,可以有毫无关联、截然相反的两种人生吗?怀着探求这个问题的欲望,我写了这部推理小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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