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子睨我一眼:“你觉得好?那也给你了。”
我被他这会突如其来的慷慨弄得不知所措,心想难不成是被我一番话夸得高了兴,这才这样好说话?这么想着,我又问:“那公子要在墙上挂什么?”
“父亲年前给了我一幅蔡端明的真迹,回头找出来挂。”
我笑问:“公子是被我夸得烦了吗?”
他别过脸去:“被你一夸,就觉得也不怎么样。都给你,你也没地方挂。”
我笑道:“挂不了我就收起来。将来公子为官做宰,还怕没人争着抢着要?”
公子听了,轻笑一声:“胡说。你当人都是傻子,要留着这么不像样的画?”
“公子是说我傻?”我歪歪头。
“能听出来,那还不算无可救药。”他说着,看画差不多晾干了,亲自卷起来递给我。“喏。”
我接过来,琢磨着等发了月钱就拿出去叫人装裱一下以便保存,口中道:“等蔡端明的画挂上,我若夸个不住,公子嫌不嫌烦?”
“怎么,你还想要那幅?”公子把书取回来摆好,“别得寸进尺。”
我忙笑道:“这我可不敢想。。。。。。公子别嫌我吵闹就好。”
公子又要写字了。“你别说话,我就不嫌你。”
我心知今日话已经说得够多,便乖乖闭嘴,蹲下身拨弄炭盆,时不时瞧瞧砚台有墨没有。
其实公子和颜悦色的时候,也是很有趣的一个人。我想。
晚间主君回来,我随公子去上房请安用饭。
正是掌灯时候,上房燃了烛火,居然也显得有几分热闹起来。我小心翼翼看了眼主君,只见他身材高大,却是个儒雅朗润的读书人模样,半点不像我以为的富商那么大腹便便。
对于我这个多出来的丫头,主君没多在意,只是在夫人提到时看我一眼表示知道,又问公子今日做了什么。
“画画伤神,你若觉得累,那些功课少做些也罢。”夫人道。
主君也道:“我已同先生说好,下月初一你再去上学。如今还有数十日,你把身子养好了,你娘也放心。”
公子答了声“是”。又坐了一坐,丫头们摆上饭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