轩辕烈抽空回来看她,见司徒暮雪心神不宁,便主动提出带着她来看芸雨荷。
东暖阁与西暖阁之间隔着一丛小小的花园,密密麻麻的种了许多奇珍异草,形成一道天然的屏障。要从东暖阁走到西暖阁来,没有近路直接到达,只能沿着花园的边缘走来,成口字型的回廊走得特别耗时间。
司徒暮雪急着要见芸雨荷,脚步快了许多。轩辕烈陪着她,远远的看见芸雨荷在那里跟阳儿说话,司徒暮雪担心阳儿会为难她,所以人未到,声到到。
“刚才阳儿姑娘来问雨荷呢。”芸雨荷把方才说的话,又复述了一遍。阳儿见司徒暮雪他们来了,急急的要跪下行礼,却被司徒暮雪扶住:“阳儿不必多礼,这里没有外人,都是自家人。”
阳儿这才抬起头来,看着轩辕烈羞赧的笑了一下。
说她是自己人的人是司徒暮雪,但在阳儿她们心中,更希望能跟轩辕烈成为自己人。
轩辕烈的眼神根本没有落到阳儿身上去,他冷冷的站在一旁,牵着司徒暮雪的手。他只有看司徒暮雪时,眼里才会有温柔。
“雨荷,你打算抄什么佛经?”司徒暮雪就知道,阳儿她对轩辕烈倾心。
想想这样也好,至少她会看在轩辕烈的面子上,对芸雨荷有所照顾,所以,她也没有吃醋,故意拉着轩辕烈靠近阳儿,好象是在看砚台,实际上就是让阳儿可以近距离的看着轩辕烈,解解馋。
“雨荷在屋子里看见有本《金刚经》,听说如果家中有病人,抄《金刚经》能祈福。”芸雨荷说到后面,声音越来越弱了。她有些不好意思,毕竟苏容玉还没有承认她的身份,她现在自认苏容玉为家里人,为她病愈抄经书,显得有点过于巴结。
司徒暮雪却不以为然,抄经书这种她,她是没有兴趣的。芸雨荷的性子温顺,她来做,却再正常不过。
轩辕烈见司徒暮雪有意把他往阳儿那边挤,明明站得好好的,她也总能“不经意”的挤着他不得不往阳儿这边靠去。
阳儿害羞的低头,却不让开,轩辕烈离她越近,她就越能嗅到轩辕烈身上独有的男人味,意乱神迷。
“表小姐快去抄经书吧,皇后娘娘也很喜欢的。”阳儿终于开口了,这次她没有客气的喊芸雨荷叫云姑娘了,而是表小姐。
阳儿的一句话,有着拨云见日的效果,芸雨荷见自己的无心之举竟然顺了苏容玉的喜好,高兴的捧着那端砚回西暖阁去抄经书了。
阳儿见这里没她的事了,低着头,从轩辕烈的身边擦肩而过,回主殿伺候苏容玉去了。
小芋头似乎看出点什么,机灵的眼珠子转了几圈之后,拉着司徒暮雪的手,说:“娘,紫钰想帮云姨的忙。”
“哦,紫钰想怎么帮忙?”轩辕烈爱怜的摸着小芋头的头,问他。
平时,他公务繁忙,每每回到府里,小芋头都已经睡着了。难得有空陪他,轩辕烈又怕大家都娇惯他,把他变成一个纨绔子弟,所以对他异常的严格。
所幸小芋头天资聪颖,学东西很快,事半功倍,倒也不觉得辛苦。只是,过于严厉之下,父爱便显得少了许多。
轩辕烈见小芋头这样有心,难得慈爱,会这样柔声与他说话。
“皇祖母生病了,身为皇长孙,也应该为皇祖母做点事的。云姨要为皇祖母祈福,抄佛经,身为皇长孙,是不是也该跟着抄抄佛经,为皇祖母祈福?”
小芋头说完这番话之后,看看轩辕烈,见他赞许的点点头,又看看司徒暮雪,发现她也面露欣慰之色,知道自己这个主意很不错,也不等他们点头,一下子蹦到了西暖阁,拿起纸笔,与芸雨荷一起抄起了佛经。
外面小雨淅沥,雾蒙蒙的,屋里墨香浓郁,墨色幼嫩滑腻,一大一小,手执狼毫,目不斜视,屏气凝神,虔诚专心。笔下每一字每一句,都带着他们的真心,时间仿佛驻足在他们的身边,这样的宁静祥和。
司徒暮雪靠在轩辕烈的身边,透过打开的窗户望着他们,叹道:“烈,如果天天都能过这样平静的生活,该多好?”
“只要雪儿别再把夫君当人情送出去,天天都能如此宁静。”轩辕烈揽着司徒暮雪的腰,对她刚才把他总往阳儿那边挤的行为很是不满,他悄悄的掐了她的腰一下,司徒暮雪又痛又痒,娇嗔的骂了他两个。
小两口打情骂俏的,又站在回廊底下欣赏了一下雨景。
后来,轩辕烈被轩辕凤天差来的太监叫走了,司徒暮雪想想反正无事,便坐在西暖阁,捡了本佛经看了起来,顺便陪陪芸雨荷和小芋头他们抄佛经。
不知不觉的,竟到了傍晚。
因为下雨,天暗得早。宫女们纷纷来到各宫各房,开始点亮蜡烛。
西暖阁这边,一共有六支铜制烛台。书桌前两支,屏风边两只,*边和梳妆台边各一支。
六支铜制烛台上的蜡烛全部点亮之后,宫女们还在走廊上挂起了防风灯笼,一时之间,整个宫殿都亮了起来,明晃晃的,竟比白天还亮了许多。
“雪姐姐,这……可真奢侈。”芸雨荷咋咋舌头,小声的说道:“一支烛台就已经足以照亮大半个屋子,何苦浪费,要弄六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