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ldo;薇薇当时的想法很简单,她只是想完成她的梦想,然后和自己爱的男人结婚,生子,平淡地过完这一生。&rdo;柳景诚说,&ldo;但裴正楠却不仅仅甘心于做一名出色的马术运动员,抑或是退役后成为一名声名显赫的马术教练。他在事业上的野心很大,没多久便搭上了鞋模大王的女儿,对方家境雄厚,带来的助力当然不是一个出身贫困的女孩子可以比拟的。于是裴正楠顺理成章地和对方订婚。而在这之间的事情,薇薇毫不知情。&rdo;
&ldo;直到新闻媒体发布了裴正楠和黎婉珍订婚的消息,薇薇崩溃了,我从来没有看过她那么伤心的样子,那是我爱了二十多年的姑娘,我捧在手心里疼的人,却被他们这样玩弄践踏。&rdo;
柳景诚舒了口气,泄力靠在身后软皮椅背上,转了方向面朝落地窗。
天光自窗外洒落,照得偌大的办公室辉煌一片。
不过短短十多年间,当年那个一穷二白,仅靠打工的杯水车薪勉强度日的穷小子,早已成为了亚洲最大的珠宝集团巨子。
&ldo;小伙子,你知道这里取名为&lso;kg&rso;的原因吗?&rdo;柳景诚问他。
谢灼说:&ldo;因为你们的名字里,都有一个&lso;景&rso;字?&rdo;
&ldo;你很聪明。&rdo;柳景诚淡淡笑了下,接着说道,&ldo;当我看见薇薇哭着来找我的时候,我很后悔,因为我的自卑,所以我从来没有对她表达过我的爱意。后来我总是在想,如果当时我早一点告诉她,也许事情的结局就不会是这样。&rdo;
&ldo;于是我说了,请她嫁给我,五年之内,我会给她最好的生活。&rdo;
谢灼犹豫问:&ldo;那她……&rdo;
&ldo;她答应了。我们也曾经有过一段很快乐的时光。&rdo;柳景诚望着窗外,目光变得遥远起来,&ldo;不久后,薇薇发现自己怀孕了。&rdo;
说到这里,他有几秒短暂的沉默,&ldo;中间有些事我不方便与你说,但我会尽可能的把能说的告诉你。&rdo;
&ldo;薇薇生下淼淼后得了很严重的抑郁症,期间裴正楠那个狗娘养的狗屎玩意儿来找过她,说想和她重新开始。&rdo;柳景诚说话直率,形容裴正楠的用词丝毫不留情面,&ldo;薇薇当然是拒绝。但他们见面的事被媒体拍到,被大做文章,后来就有了你知道的那件事,她被人传成了是破坏别人家庭的小三。&rdo;
谢灼皱眉:&ldo;但事实分明是颠倒的。&rdo;
柳景诚笑:&ldo;事情真相如何大众向来不会关心。媒体捕风捉影,有权有势的人颠弄是非黑白。那时我事业刚起步,远远没办法和黎家背景抗衡,只能任由别人摁在地上摩擦。&rdo;
谢灼沉默了。
&ldo;为了躲避流言,我们几乎像逃难一样逃到了香港。&rdo;柳景诚说,&ldo;不久后我的事业有了起色,家里房子越住越大,但我也越来越忙。&rdo;
&ldo;那天我人在国外签合同,突然接到家里阿姨电话,说薇薇坠马了。&rdo;
说到这里,柳景诚取下了脸上的眼镜,重重地揉了揉鼻梁,看起来有点疲惫苍老。
&ldo;薇薇的病一直是有的,但她是想被治好的,一直也听从医嘱服用药物控制,已经很久没有病发过了。&rdo;柳景诚说,&ldo;护工告诉我,就在我走后没多久,裴正楠来找过她,之后她的情绪就开始不稳定。&rdo;
&ldo;她一直有骑马的习惯,当然心理医生也是建议她尽量多参与一些户外活动,这对病情康复有帮助。&rdo;
&ldo;以薇薇的马术,谁也没想过她可能会在马背上出事。&rdo;
谢灼迟疑问:&ldo;是在家里的马场?当时没有护工和助理在场么?&rdo;
柳景诚说:&ldo;薇薇当时把护工都支开了,她心情不好的时候不喜欢太多人在身旁陪同,只留了一名跟了她很多年的助理,那匹马也是她惯骑的赛马,脾性向来温顺。谁也没想过会发生这样的事。&rdo;
&ldo;助理眼睁睁看着马匹失控将人摔下踩死,随后就疯了,人也不知所踪。&rdo;
谢灼道:&ldo;助理疯了?当时没有其他人在场,能确定是马匹失控把人摔下马背的?&rdo;
&ldo;……这就是问题所在。&rdo;柳景诚揉了揉额角说,&ldo;当时淼淼七岁,她亲眼目睹了自己母亲整个坠马的过程。&rdo;
&ldo;淼淼?&rdo;谢灼皱眉。
&ldo;你知道……这个病发作的时候,有时候会出现攻击性的行为。薇薇也许是害怕自己会伤害到淼淼,所以那天把淼淼关在了储物间里。&rdo;
&ldo;储物间是能够看见马场的,她还那么小,却眼睁睁地看见马匹失控,将自己母亲摔了下来。&rdo;
&ldo;我从国外飞了一天一夜回来,家里佣人没人知道她被关在哪,她就自己一个人躲在储物间的箱子里,足足被关了一天一夜。&rdo;
&ldo;我找到她的时候,她不哭也不闹,可也不说话了,她被吓坏了。&rdo;
&ldo;心理医生说,这件事的阴影,很有可能就是诱使她长大后发病的根源。&rdo;
&ldo;这也是我的疏忽,我总以为孩子不会记得太多,可是我错了。我们大人之间的事情,本不该牵扯到孩子身上,所以这些年我都在尽可能的弥补她。我们尝试和她沟通,用尽了各种办法,可她始终不愿意再和任何人提起与当年有关的事情。&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