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男人合上书册放至一旁,边调整着眼镜度数站起身来,认出喻沛后展颜大步走来,左颊浮起个深深的酒窝,“阿翡,可真是好久不见!”
喻沛迎上几步,与之拥抱过后乖巧笑道:“要打扰安叔两天了。”
“求之不得。”男人神色惊喜,半握着喻沛肩膀看向他身后,“这位是——”
“搭档,阮筝汀。”喻沛把向导拉上前,同两人简单介绍过,“旅店老板,以安。”
“安叔。”阮筝汀笑,下意识跟着喻沛唤道。
接下来便是他最不自在的熟人话家常环节,他困顿又疑惑地想,喻沛这么一个平日里能静则静的人,为什么总能和人相谈甚欢。
或者,只是同自己待在一处时不爱说话。
他垂头捧着水杯,没忍住打第三个哈欠时,以安终于把两人催去睡了。
阮筝汀如蒙大赦,随便找了个门口没亮灯的房间,刚想刷id卡。
喻沛脚步未停,错身的间隙,探指轻敲过他手臂,淡声道:“二楼。”
阮筝汀不知所以,垂手慢吞吞跟上去。
木质楼梯,带着树皮,个别踩上去甚至会吱呀作响。
充满野趣,不过在凌晨有点别样的风味,简称慎得慌,阮筝汀搓了搓胳膊。
喻沛挑好间房,刷卡推开门,就着单臂挡门的姿势侧过身,对阮筝汀往里歪了歪头。
后者向他睇来不解的眼神。
喻沛也不说话,就这么安静地看着。
阮筝汀犹豫片刻,推着行李箱进去了。
单室复式,装修中规中矩,只在细节处融入些别样设计,令人怡然心静。
喻沛正习惯性地把精神力延展至房间各处探查环境,冷不丁被人一把拉住手臂。
阮筝汀仰着头,用气音道:“能正常说话?”
喻沛被呼吸扑红了耳朵,微微偏头一躲,有些好笑:“不然呢?”
那你怎么搞得像危地潜行似的,战场后遗症真可怕。阮筝汀腹诽,边松开手去整理行李。
“环境陌生,住一起有个照应。”喻沛瞥一眼被他抓过的手臂,“我从刚才就想问了,你的体温似乎在升高。”
“我的体温很正常。再说,”阮筝汀简直莫名其妙,觉得这人多疑又反复,“你不是和老板认识吗?”
“这两者又不矛盾。”喻沛指了指两张床,“你想睡哪里?”
向导看上去更想睡单间,纠结一番后勉强道:“上面,谢谢队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