流苏转过身来看着他。
“流苏,无论怎么样,做你自己想做的事情,做你自己真正的选择,我只希望看到你开开心心的样子。”
“谢谢太子哥哥。”流苏说道,在冷眉的陪同下,回华清殿去了。
逐尧皇看着她慢慢消失的背影。
这是一份埋在心里的,不能言说的,深深的、淡淡的、细水长流,别人无从知晓,却又刻骨铭心……的感情。
逐尧皇方才写在那纸上的十六个字是——
天荒地老,最好忘记。
笑也轻微,痛也轻微。
生老病死,相聚分离。
身不由己,身不由己。
……
冷眉将这十六个字折了起来,小心翼翼放入逐尧皇的书卷之中。
“你有疑惑?”逐尧皇问道。
“十三爷说的未尝没有道理。”冷眉说,“我一直敬佩十三爷,他光明磊落,敢爱又敢恨,爱的就积极去争取,且从不伤害旁人,殿下,您……您这……哪里是爱呀?
逐尧皇但笑不语:“哪里不是?”
“和爱的人见了面,怎么可能连一句表达爱意的话都不说?还让公主早早离去,这怎么会是爱?”冷眉始终无法理解逐尧皇的态度。
逐尧皇微笑着回答:“我心知道,这便是了。”
“殿下,四爷既已经做了皇帝,一切的责任便是他的了,您何必再……”
“始终,那原本是我的位置,是我该负的责任,如今,也不过是换了众形式。兰陵王,比起太子,责任更重。”
冷眉抬头,那一刻,她好像在逐尧皇的眼睛里看到了一丝荒凉和无奈。
爱到深处,竟然是,不言爱……
那一夜,逐尧皇在东华殿的一副画像前,站了整整一夜。
金銮深殿依旧雕栏龙蟠,画梁飞檐。
重楼掩笙寒。
流苏从东华殿出来后,到华清殿取了一瓶药膏去逐冥冽的寝宫,蓝色的小瓷瓶装着,拽在手里,那小瓷瓶也有了她的温度。
“公主,皇上已经歇息了,公主改日再来吧。”罗念去向逐冥冽传报之后,给了流苏如是答复。
“既然这样,那我就不打扰了,这是我拿过来的药膏,请你拿给皇上吧。”流苏将小瓷瓶交到罗念的手中
“是,遵命。”
流苏转身离去,走了几步,又回过头来,对罗念说,“罗念,请你和皇上说一声,请他保重身体,还有……对不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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