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怎么,在听到这个声音时,时烟的手轻轻一颤,眼眶莫名地酸疼起来。并且还十分丢脸地结巴了:“阿、阿衍。”
对面沉默一瞬。
这也给了时烟机会。
其实她并不想要听到他说话,即使她真的真的很想念他的声音,想念他一次次附在自己耳边呢喃“烟烟”。
可封则衍就像是罂粟,好看,却是毒药,让人上瘾,却也致命。
于是她抢先说话:“则衍……我想出门,黎管家说,这件事需要你的首肯。所以我就打电话来了。我、我保证,一定不会出去乱跑,一定按时回家。”
对面安静了三秒。
并未如以往那样出声拒绝。
“好。最近北城天气冷,你现在的体质很弱,一定要让黎管家为你裹上大衣再出去。”
“嗯。”听到他的关怀,时烟还是会忍不住难过。
他总是这样,点点滴滴又无微不至地照顾她的衣食起居,营造得如同是真心疼爱她的人。
可一切都是假的。
他只不过是想要通过对她好,来弥补对另一个人的遗憾罢了。
三年前,她与他做交易,只要他救自己的母亲,她可以把一切都给他。
时烟想,时至今日,她做到了,她没有什么不属于这个男人。
心是属于他的,身体是属于他的,就连浑身流淌的血液也是属于他的……
可是现在,她想违约了。
——
花店开在最西边的街口,地处偏僻,鲜少有人来。
在封则衍对时烟的管控还没有现在这么变态时,时烟经常来这里采买花束。
一来二去,与花店老板娘的交情颇为深厚。
不过时烟不喜欢自己身处这片净土里还要被监视。所以她吩咐黎管家等人都候在外面。
自己则领着小树进到充满花香的玻璃房里。
花店老板娘正剪着新空运来的玫瑰花,听到开门声后,眼神瞟过来,打量了她一眼。
“这还没入冬呢,你怎么就穿上冬天的大衣了。这要是真到冬天了,你打算怎么办?”
可怜时烟在刚下车的时候吹了风,现在一进温室里就忍不住低咳起来:“我……咳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