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最绝望的时候都未曾想要对他下手,可你伤了他,你不觉得你的爱只不过是一直在自我感动吗?金言,我今天找你,不是想要跟你比谁更爱封则衍。我只是想要知道,这一刀下手的时候,你究竟是怎么想的?”
金言望着天花板,目光变得漠不在乎的模样,很是淡漠:“你知道这三年我是怎么过来的吗,你上一次见我,应该觉得封衡对我这个小三很好,很宠吧?”
“可是在很早之前他就强迫我了,我有什么办法,我以什么去抵抗他?他是封则衍的大伯,我与他对着干,封则衍也绝对不会帮我,我对他从早些年的恩人,现在变得早已经什么都不是了。所有的一切都得靠我自己!”
“我以为你死了以后,我能陪在他身边,十天半个月也好,至少在他最脆弱无助的时候,是我陪在他身边,那时候他若给我哪怕一点点真心,事情揭发以后,至少他会难过,会为我难过,但我没想到,我太高估了自己,才一天,他就发现是我做的这件事。我以为看在我是他的救命恩人上,他不会对我赶尽杀绝,可是他把我送给了封衡,那个我最讨厌最恶心的男人。我想逃啊,可我怎么逃,我没有任何资本逃离北城,并且……在北城我还有命可以活,逃出北城,封则衍一定会对我下手。”
“我只能苟活在封衡的手里。这三年每一分每一秒都在积攒我对封则衍的恨意,你能明白这种感受吗,你知道我躺在封衡身下有多恶心多难以忍受吗!”
末了,她又哭又笑,“你是不会懂的,你多幸运啊,能让封则衍爱上你,你多牛逼啊,回来后还有人为了你,连命都不要,你知道吗,林湛垣那个蠢货还以为我看不出他和封则衍的把戏呢,我在封则衍身边那么久,什么计划不知道,但再怎么我也不会和封衡一条绳上。我就看他们狗咬狗,最后,哈哈哈还是我亲手上的。”
时烟将她面部的所有细节都留存在自己的脑海里,最后她还是忍不住问:“那你现在得到你想要的了吗?”
“你说呢?”
“算了,不揭人伤疤。但我有一件事一直没想明白,有一年的一个冬日晚上,从车库里开车出来逼我掉下河里的,究竟是不是你?”
“是我,那时候我真以为你会死,可惜啊,你真是福大命大。”
最后一个困惑也解决了,时烟也就没有别的想问了。
她站起来,把手上的录音笔收好。
“金言,希望还能有再见你的那一天,我会亲手解决掉你。”说完她转身就要走。
可是身后却传来了话。
“封则衍身上刺的那刀我添加了一份东西,就算是伤口好了,以后身体也会大不如前的。时烟,你们现在尽管快活吧,迟早有一天面对谁先死的问题。”
被这句话弄得转过身,时烟默默地握紧拳头,恨不得杀了她,但是忍住了。
“你已经没有亲人了,行刑后,你的骨灰我会认领,帮你撒在海里。”
她出门了,没有再回头。
可最后留下来的一句话却足以叫里边的人癫狂。
因为时烟说出这句话,是已经有足够的证据让她这一次再也翻不了身,只能等待死亡。
——
之后几天封则衍都不允许时烟去医院了。
去了也是被保镖拦在门外。
时烟被拒了一次两次三次的,最后都是失望而归。
但她并没有在家自怨自艾,而是帮封则衍扛起了在公司的职务。
虽然没有他那么老练,但是胜在有帮手,一点点的也算是熟悉了公司的业务。
有封则衍的威望在,也没有人倚老卖老欺负时烟。
只是一天天的,见不到封则衍,她总是很失落。
没有吃饭的胃口也没有吃东西的兴趣很快就瘦了一大圈。
黎管家每每看到这样的她,总是恨不得自己受她的这份罪:“你这样对孩子的发育也不好啊。三个月正是关键时候,你也得为孩子多作考虑呀。”
时烟靠在沙发上,揉了揉发疼的头,还是第一时间关心在医院的人:“今天说林湛垣出院了,阿衍他呢,医院还是不肯告知消息吗?”
“我去找过裴医生了,说是恢复得还可以,但是先生怕自己身上还带有病毒会传染给你,所以不肯你去。你也别太担心。还有做好心理准备,医生说先生的身体可能会不如以前。”
时烟一愣,想起过去的自己。
封则衍这么好强的一个人,以后的身体要是越来越坏?
不过没关系,他好他坏,她都会陪着他。
“这两天我也找专家研究过了,这种病毒得去国外医治,明天我们就去美国。”时烟站起来扶了一下腰,“明天我就不去医院了,你帮忙去带个话,要他接下来这几天好好照顾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