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子殿下赎罪,臣妇不知您在里面,臣妇告退。”
沈星语掉转头就往门口走,感觉到身后的人追过来,她没有任何犹豫,立刻拔了簪子顶在脖颈。
太子的手已经触到沈星语的裙边。
“太子别过来。”
锋利的簪子闪着银光,陷在脖颈的软肉里,因为脖颈喘动,让人都要揪心,簪子随时都要刺透了皮肉,溅出鲜血。
太子的手只好收回去,安抚道:“世子妃,不必激动。”
沈星语又往后退了一步,狠心让簪子往下刺了一点,霎时有猩红的血点子渗出来,“你别过来,你再过来我就死在这了!”
她的脸是极为柔美的那种,此刻眼中是敢鱼死网破的决绝和狠厉。
只要一点被冒犯,就敢戳下去的那种,柔美和狠厉交织出一种很特别的瑰丽气场。
太子收回的手背到身后,目光深深看了沈星语一眼:“世子妃未免太过自信。”
“孤只是事发突然,怕你惊慌之余跑出去,被人看到要疑心孤做了什么荒唐事,损坏孤的名誉。”
“孤一人之下万人之上,想要什么样的女子都有人送到孤床上来,何必去动一个已婚妇人。”
沈星语:“……殿下说的是真的?”
太子妃:“你认为你哪点值得孤置江山不顾,动一个大臣的妻子?”
沈星语的心还是提着的,她并不敢因为外人几句话就放松了警惕,左右已经得罪太子了,她宁愿做一个恶人,也不想将自己置于险境:“殿下,后宅女子的清白关系到一个人的性命,并非是不信任殿下……”
她并不敢交付自己的后背,而是倒退着往墙的方向:“臣女自知是个揣度君子的无知妇人,妄殿下不要同我这妇人计较,还清殿下打开门。”
太子睥睨了沈星语一眼,走到门口,打开门,见外头没人,自己率先走出去。
沈星语浑身失了力气的靠着墙倒下去。
额上冒出一片冷汗,心中都是害怕,缓解了好一会心跳才恢复正常,用帕子擦干净簪子上沾着的一点血,掏出腰间荷包里的小镜子,擦干脖颈上的血珠子,好在她今日穿的是高领衣服,刚刚慌乱之中还记得往下扎,这会子衣服一档,别人也看不见。
又将簪子插回鬓发中,整理了一会,看不出异样,悄悄探出脑袋,见外头没人才,这才探了脑袋出去。
沈星语重新回到宴席上,在人群里扫了一圈,立刻看见了那个给自己领路的宫娥,她掩着袖子,找好角度,快速走过去,佯装撞到对方,将一枚玉佩塞进对方荷包里。
“嘭”的一声,宫娥摔在地上,托盘里的茶具摔的粉碎,溅出水渍。
这动静惊的宴席上的所有人都看过来,包括肃王妃走过来。
沈星语:“王妃,我丢了重要的东西,怀疑是这宫娥偷了,能否将宫娥交给我?”
她仔细盯着肃王妃,不放过她脸上任何一个细节,如果这件事肃王妃本人知情,不会将宫娥交给她,相反,如果肃王妃如果不知情,那么应该会顺理成章的将宫娥交给她才对。
那宫娥已经从地上爬了起来,俯下身子跪着,肃王妃略思忖了一下,如果这事情不是沈星语的底线,恐怕她也不会因着一点小事情向宴会主人家要宫娥,这宫娥现在恐怕是个烫手的山芋,她选择立刻丢出去,摘清自己,立刻道:“必是这宫娥手脚不干净,得罪了世子妃,这是本王妃调教下人不利,从这一刻开始,这宫娥是世子妃的人了。”
能干脆利落的将宫娥送出来,说明这件事,肃王妃必然不知情。
沈星语原本准备的栽赃首饰戏码倒也不必用上了,含笑致谢,领了宫娥便告辞。
盛如玥好奇的抱着沈星语胳膊:“嫂子,这宫娥到底做了什么事情?”
关系到身家性命的事情,沈星语不想告诉任何人,“没什么,一些首饰被偷了。”
盛如玥意识到不方便说,便不再问。
沈星语将所有下人谴出去,只留了阿迢,审这宫娥。
“你该知道,我夫君统领大理寺,那里有的是能让人说真话的方式,你现在有两个选择,一,你同我讲真话,无论你是听了谁的命令,我都可以饶你不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