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她是我的妻子,不是你的,所以你能,我不能。”
“他活着就应该住在我的府上,若是化成了骨灰,也要撒在我顾家的坟里,终其一生,我就是找遍大庆的所有土地山河,也要将她找回来。”
无论是人,还是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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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财帛动人心,只需要编造散步谎言,说有人只是看到了便得了很多赏金,定然会有很多人为了这份赏金去举报假线索,听到的谎言多了,以后就是真的有人认出我来,大概也会被当做是骗子。”
“繁重的奔波查找,不仅能消耗顾修的耐心,也杜绝了以后我被找到的可能性。”
“我想很快,我应该能彻底清净了。”
沈星语缓缓放着纸鸢的线,脖颈往上仰着,让风筝飞的高远一些。
睿贝子站在身侧,回道:“你的这个法子的确有效,镇国公府,大理寺都不断的有人举报线索,顾修这几日就没回过镇国公府,一直在寻找你的路上。”
沈星语目垂下去,睿贝子后知后觉的反应过来,算计顾修奔跑,沈星语心里也不会开心。
咳了一声,又转移话题道:“你确定你的婢子能看懂你这纸鸢吗?”
“能,”沈星语说:“我们从小一起长大,这鵾鸡风筝是她做给我的第一只风筝,别人不会画这种奇奇怪怪的图。”
睿贝子道:“一副纸鸢,她能懂你的意思吗?”
“要不要我想办法,看能不能买通府上的人,给她一封信什么的。”
“不用,”沈星语说:“若是这世上有谁懂我,阿迢必然是最知晓的那个,上次我只是给她画了一副画,她就知道我的意思了。”
“这次她也会懂,安心的在府里待着,直到顾修完全放弃,我将她接出来。”
过了两柱香的时间,镇国公府上亦升起了一支鵾鸡风筝。
“你看,我就知道她懂我的意思。”沈星语看着天上的风筝笑。
她用牙咬断了风筝,算着方向,让她落在了朝辉院里。
做完了联系阿迢这件事,沈星语浑身肉眼可见的轻松,她脸上带着面纱,蒙了大半张脸,只露出来一双眼睛,睿贝子从她这双眼睛里读到了一点开心的情绪。
“现在你能说说你手是怎么回事了吗,”沈星语袖子外的一双素手,左手食指上一道长长的血口子,伤口看着有点深,看着像是这两日刚弄的,睿贝子顿住脚步问。
沈星语不好意思的摸摸脑门,“砍柴的时候弄的,那柴刀不太好用。”
“你还要砍柴?”睿贝子问:“我记得集市上有卖现成柴火的。”
“那种劈的现成的要贵三文钱一担,”沈星语说:“我瞧着那柴火也不是很大,觉得自己劈着划算。”
睿贝子心脏揪扯成一团,因为三文钱。
“你这样说,我有点迷惑,不知道你逃出来是对还是错的。”
“至少在镇国公府,你衣食无忧,奴仆成群。”
“不会后悔吗?”
沈星语看了看自己的双手,她从小到大,十指不沾阳春水。
现在回想起来,似乎母亲父亲从小给她灌输的那种观念也是这个世界的女子生存规则,要以夫为天,性子要温柔良善,要贤惠,女德要刻进骨子里,让她做一颗菟丝花,攀附着丈夫。
哑婆教她琴棋书画,却从不让她学任何生存本身的技能,似乎都是为了让她以后能讨未来丈夫的欢心。
她眼睛总是温柔的注释着自己,打哑语:“咱们姑娘才情性子都这样好,以后必然得夫君爱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