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针见血,纪菱早知她说不过孙余,只能捏紧身侧的手道:“我是做了亏心事,你也无需再管我。”
如今对她的每一分好,只能衬得她越发不堪。
她闭眼祈求,孙余,回去吧,她不值得。
孙余气道:“我管不管你却由不得你来说,你若是不想让别人管你,就自个赶紧好起来,你做的那些事难道就不需要给个交代吗?”
纪菱闭着眼睛偏头:“该说的我都说与夏青了,你……你回去吧。”
最后几不可闻。
孙余伸手拉过纪菱这个姐姐,往日里她总会笑着听她叽叽喳喳,她也知道她自己话多,别人谁有耐心听着,但是纪菱从不会厌烦,此番情景,物是人非。
“你难道不需要对我交代吗?”
纪菱闭着眼睛,却掩不住泪流,孙余恨铁不成钢:“你快些打起精神吧,夏青都没放着你不管,你如今这样子是要做给谁看。”
纪菱终于埋头在孙余怀里,她难受,她愧疚,她煎熬。
孙余一下一下抚着纪菱的脊背,最开始知道的时候是怪的恨的,可是如今这番光景……
她们身边死了太多人了,她不想在看到有人离她远去。
更何况当日夏青说给她的话她终归听进去了。
“你无需如此沮丧,纪菱对你来说和以前并无区别不是吗?你若是觉得心里难受,就好好想想她这些年待你如何?你也无需觉得对她好就是对不起我,我尚且不在意,难道你还要扔下这些年的情分不管吗?”
直白又温和,戳中孙余心里最大的惶恐,她最不愿意在朋友之中做抉择。
不知道孙余和纪菱最后到底说了什么,反正六司中人都知道司膳司纪女司病重危及,不到两日便去了,皇后娘娘体恤,着生前好友司仪司孙女使收理了尸体。
楼司正也正在向夏青禀告这件事,不管事情有多离奇,真相又是如何耸动人心,楼司正一点也不关心。她这个年纪,再过几年也该找个地方养老去了,至于皇后夏青想做什么,都与她无关。
她只知道各人自扫门前雪,莫管他人瓦上霜。
只要做好自己的事情就好,别人的事与她无关:“姑姑切莫伤怀,本官也知纪大人与姑姑来往密切,姑姑还望节哀。”
夏青一大早被楼司正堵住就知道什么事了,她自己安排的到底如何她也心知肚明,她看着乔欢给楼司正奉茶道:“多谢司正关怀,只是纪菱这一去,还得司正多费心了。”
楼司正喝着乔欢奉上的茶还是感慨,好茶,她笑眯眯地道:“这倒不难,不知道姑姑有什么指示吗?”
夏青早有预料道:“谁能顶上司正自然有数,到是我这边有个人,很适合司正的司膳司。”
楼司正心思转了一圈,多少有些猜测,但脸上不动分毫:“姑姑挑的人必有过人之处,老身还要多谢姑姑割爱了。”
夏青笑着回捧:“司正是打趣我了,不过一个新人,还要看司正的调教,这宫里可就您最会调教人。”
言笑晏晏,一团和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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