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你是岳东人?”马里安显然是激动了,眼角隐隐有了泪花。
“我是滨海人,济南是我们的省会。”
“老乡见老乡,两眼泪汪汪!”马里安激动地站起来。
他来回走了两步,招呼站在一旁的一个黑人,用土话说道:“云豹,拿酒来。”
云豹点头走出屋,不一会返回,手里是个坛子,还有两个锡杯,倒上两杯土黄色的液体。
马里安递给李墨阳一杯,两人碰杯,马里安一口干掉,李墨阳有样学样,也是一口喝掉,艾玛,差点吐了,这是酒吗?简直就是醋,酸不拉唧还有种辣辣的怪味道。
“好,我还是第一次见到有人敢一口闷了我家乡这种酒。”
李墨阳做着苦脸呲牙咧嘴说道:“无知者无畏,不过比起景芝老白干来,这简直就是毒药。”
“哈哈,你算是说对了,这种酒在我们的话里就是毒药的意思。不过,景芝老白干是好酒啊,啧啧。”马里安眉开眼笑,黑脸蛋皱成了一朵菊花。
马里安接着说:“你知道这就是什么做成的?”
李墨阳摇摇头,我哪里知道,你说是毒药,估计是毒物做成的。
“非洲白蚁,再加上非洲植物的块茎发酵,有弱毒,但是对风湿类疾病有好处,活血化瘀,再来一杯!”
那个黑人青年云豹上前一人一杯。李墨阳打量了这精干的家伙一眼,这家伙脸上涂抹的花纹还没擦掉,白牙大眼黑脸,个子有一米七左右,浑身的肌肉,紧绷绷得,像是一个猛兽。
看到李墨阳打量云豹,马里安骄傲地介绍:“这是我们部落最勇猛的战士,云豹!”
云豹冷冷地点头示意,李墨阳也点点头打个招呼。
云豹继续站在马里安身边成护卫状,手里也提着一支ak,不过这支ak烤蓝都脱落了,枪有点岁数了。
又喝了一杯,马里安站起身,来到墙边从挂在墙上的大皮背包里翻了一会,拿出一本红色小书,还有一个徽章回到桌边坐下。
两件东西放到了桌子上,李墨阳扫了一眼,心中甚是惊讶,这算是文物呢还是稀罕物,华夏国内都很少见了。
桌上赫然是一本红宝书,一个铝制伟人头像胸章,两件稀罕物有年头了,红宝书塑料皮有些磨损,书页也有点卷边,胸章涂漆也脱落了不少。
“这是?”李墨阳看了好半天抬头狐疑道。
“这是我六七年去华夏留学的纪念品。”马里安说道,眼神向草屋一角看去,陷入追忆。
过了一会,马里安才回过神来,眼神里满是神采飞扬,好像回到了那个激情燃烧的岁月。
他缓缓地说道:“那年我才十五岁,来到了华夏帝都,学习中文和中医,帝都,那个时候真是一个热血的时代啊。”
李墨阳没有搭话,任由马里安追忆。
“帝都医学院毕业以后,我就去了你们济南的齐鲁医院实习中医,在那里一直工作生活了六年,十年的华夏生活,华夏成为我第二故乡。
很可惜,回到非洲以后,我就再也没机会去华夏了。唉,有机会一定要回去看看母校,还有老师同学们,向那几位被我也贴了大字报的老师道歉。”
“原来是个外援红卫兵!”李墨阳心里默默地计算着。
马里安长在黑非洲,加入红卫兵,拿笔做刀枪,见到过伟人,砸烂旧世界,建立新世界,现在是回到非洲继续从事革命?
呵呵,马里安经历很丰富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