呜——”给伤口上药时传来的刺激感让温玉礼倒抽一口冷气,叼着毛巾把满腹脏话咽了下去。这狗祁王站着说话不嫌腰疼,那声轻描淡写的安慰不如不说。而萧元祁还在继续用他那毫无感情的声音说道:“本王叫人给你准备一副轮椅,接下来的日子,你少动弹些,听从医嘱就会好得快。”
总算是熬到把伤口包扎好了,温玉礼已经浑身冒汗,伤口不能碰水,只能用浸湿的毛巾来擦洗身体。端热水的是她原来的贴身丫鬟小柔,其他人都已经退下,萧元祁却站在原地没走。“下人们都出去了,王爷不必再故作关心,可自行离开,请恕我不便相送。”
温玉礼开始下逐客令。“温玉礼,你这是玩起欲迎还拒的把戏了?”
萧元祁冷冷地盯着神色淡漠的温玉礼,“即便南燕惹了母妃生气,本王也不会与你亲近。你害她失了孩子,她报复你也是人之常情,所以本王会原谅她,至于母妃那边,本王会慢慢说服。”
“可笑,我拆穿她时有理有据,而她污蔑我仅靠着一张嘴,你却信她不信我,像你这样轻易被感情掌控思想而失去公正判断的人,与你争论都是对牛弹琴。”
温玉礼斜眼看他,阴阳怪气道,“情根深种,深到把慧根都给挤没了,听起来可笑之余又有那么一点子感动呢。”
萧元祁顿时恼怒,“放肆!别以为母妃如今向着你本王就不敢罚你!”
“那您就去和太妃告状吧。”
温玉礼有恃无恐道,“她怜悯我,王爷你却又要罚我,这岂不是和她唱反调?她若是多心了,以为是南燕姐姐怂恿你来虐待我……”“温、玉、礼!”
萧元祁几乎是咬着牙念出这个名字,“可别太得意忘形!关于你中毒一事,本王会彻查,若证实了是你的苦肉计,母妃必不会轻易原谅你!还有你派去周家的人,本王迟早也能揪出来。”
“那可真是太好了,请王爷务必查出下毒之人,我感激不尽。”
温玉礼一点儿不心虚。萧元祁冷笑一声,转身离去。跨过门槛时,他脚步一顿,又道:“冲着母妃的面子,本王会在你这留宿,但不会与你有任何接触,夜里在地上多铺一床被褥,你伤势未愈,可别想有逾矩的行为。”
这下温玉礼可不依,他若留宿那可真碍眼得很绝:“王爷不必来,我睡眠不大好,单独一个屋才能睡得踏实,您想让太妃开心也不必如此委屈自己,还是睡自己屋吧。”
萧元祁眉头拧起,不管是她是欲迎还拒或是真的生气,她这样驳他的面子都是不知好歹。“按本王说的做!”
他留下这么一句话,大步流星地离开。反正他不会触碰她,与她保持距离也算对得起南燕。萧元祁走后,一旁站了许久的小柔才敢出声,“王妃您如今对王爷的态度怎么如此……”“恶劣吗?还不是让他逼的。对了,这几日你过得怎样?”
玉礼望着铜镜里的小柔,“王爷以及侧妃,有逼问你关于雪莲的事吗?”
“自然是问了的。”
小柔一边给她打理清洗着一头乱发,一边说道,“奴婢说,奴婢从来都没有见过这东西,侧妃的丫鬟把奴婢关进了柴房里饿了几顿,后来大概是觉得我一个下人也问不出什么,就没再来问。”
“是吗……那就好。”
温玉礼垂下眼,一副困倦的模样,“温南燕的病能治,他们以后也没有必要再问了。”
“奴婢听人说,太妃之所以突然回来,是周家的人去报信的。王妃可真机敏,能想到这主意。不过……周家的人怎么知道咱们的困境呢?”
小柔的问话听似随意,温玉礼回答得也随意,“周家和我之间,自然有不一般的联络方法,我和表哥虽然有点儿过节,到底还是亲戚,这回算我欠周家一个人情,过两天你陪我去登门致谢。”
温玉礼没有提联络人是谁,小柔也不多问,应了声是。一晃眼入了夜,小柔正准备按照萧元祁的要求在地板上铺被褥,却被温玉礼制止,温玉礼把她打发走之后就直接关紧了门,上了门闩。拄着拐杖回到床边躺下,不多时就听见脚步声传来,来人推了推房门,没有推开,冲着她低斥一声,“温玉礼,开门!”
温玉礼置若罔闻。“谁给你的胆子把本王拒之门外!”
萧元祁沉着脸,拿手掌重重拍了一下房门,“是不是觉得有母妃给你撑腰就能耍矫情了?你以为本王想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