恰巧这时孟长安安排好秋猎事宜走过来,德妃又道:“不会也没什么,正好孟督主忙完了,让他教教你便是。”
秦绵微微蹙眉,她想不通德妃为何一定要自己去骑马,她难道有什么算计?可是算计自己对她有什么好处?
她与孟长安一直很默契,想着他定会替她拒了,便没接话,谁知孟长安竟然答应了。
在她怔愣时,孟长安已经走到她身边,大掌牵起她的手,道:“走吧,去转转,咱们也难得出来一趟。”
秦绵有些不懂他,但还是起身跟着他,她对孟长安有一种盲目的相信,只是她自己尚未发现。
姝妃见他们牵着马走了,没趣地用手梳理着长发,跟昭昌帝撒娇道:“皇上,臣妾也想骑马。”
昭昌帝对她向来有求必应,姝妃以为这次也一样,说话的同时已经站起来,跃跃欲试往林子里看,谁知这次昭昌帝不只没答应她,反而呵斥道:“坐下,没规矩。”
姝妃深深吸了口气,转过身不理他。德妃并未注意二人,而是看着秦绵和孟长安走的方向,嘴角缓缓勾出一抹冷笑。
林子里,两人亲密地共乘一骑,秦绵靠在孟长安怀里,柔软的发丝轻轻拂过他的耳朵,她偏过头看他俊美的侧脸,险些盯着那颗泪痣发起呆来。
“你今日怎么怪怪的?”
孟长安淡笑:“哪里怪?”
他的唇就在她耳侧,说话时喜爱地嘬弄着她的耳尖。
秦绵怒了,在他腰上偷偷拧了一下,疼的孟长安嘶了一声。
“你为何听德妃的话带我来骑马?”
孟长安挑了挑眉,就像对小孩子那样拍了拍她的头,“别想太多,你整日拘在厂督府里,出来便好好玩。”
“可我心里担心,小九那边……”
孟长安打断她:“放心吧,本督自有安排。”
两人骑马走了一会儿,身后的几个禁军侍卫远远跟着,秦绵嗅着林间湿润的草木香,却难以压抑心中那种隐隐的不安。
他们此时走的地方有些偏僻,不远处就是西苑猎场最陡峭的一处山壁。
就在这时,她察觉到孟长安身体忽然绷紧,她还没来得及发问,紧接着就是一声利箭破空之声,一支黑色羽箭擦着孟长安的颈侧急速而过,他微微偏过头躲开,颈侧却被那箭尖划出一道血痕,殷红的鲜血顿时冒了出来。
秦绵心尖一颤,刚要回头,就被孟长安身子一歪带下马去,那最初的箭像是一道指令,很快一阵箭雨便向二人的位置袭来,马儿受惊早已跑了,孟长安抱着秦绵滚落在斜坡下的土坑里,秦绵慌乱地看向他的脖颈,颤声道:“你受伤了,怎么办?”
孟长安不慌不忙摸了摸颈侧,眼神看向坑边的树丛,几不可察地
点点头,随后抚了抚秦绵含泪的眼睛。
“你待在这里,我去引开那些人。”
一阵细微的脚步声向他们这里接近,孟长安深深看了一眼秦绵,拉下她的手,几步踩着斜坡爬上去,秦绵六神无主,双手揪着衣摆,这时斜坡上传来了打斗声,她心里一紧,身子狠狠一抖,然后毅然决然往斜坡上爬。
躲在树丛里的高胜一脸震惊,手下的番役着急道:“大人,怎么办,夫人上去了。”
高胜为难的想掐死自己,怎么办?他也想知道怎么办!
在心里嚎了一嗓子,眼看秦绵已经要爬到顶上,高胜做了决定,“跟我从这边绕过去,保护督主和夫人。”
反正刚才那至关重要的一箭没有失手,督主那苦肉计成不成他也管不了了。
秦绵的手臂上被那些带刺的藤曼划出了一条条红痕,有些深的还流了血,可她此时已经感受不到疼,只是不停地在心里催促自己,快一些。
她咬着牙,拼尽全力终于爬上去,只见孟长安正在林间与一个黑衣人缠斗,他们周围还倒着几个黑衣人和禁军侍卫,那黑衣人似乎功夫很高,使着双刀将孟长安逼得节节败退,孟长安身上受了伤,前胸后背上都染着血,此时气喘着,显然已经体力不支。
黑衣人左手刀向他挥过来,他身体后仰,伸脚踹向那黑衣人左手腕,短刀顿时脱了手飞出去,见那刀飞过来,秦绵赶紧躲在树后,短刀打在树上,砰地一声掉落,就掉在秦绵躲着的那棵树的旁边。
另一边,孟长安踹飞黑衣人的左手刀后,突然身体无力的倒下,黑衣人连忙将另一把右手刀刺向他的胸膛。
他双手合掌捏住刀锋,黑衣人的眼神很冷,刀往下刺的力气越来越重,孟长安手掌刺破流出了血,鲜血滴落在他身上、脸上。
秦绵眼睛通红,颤抖的手捏住刀柄,她定了定神,脱掉了脚上的靴子,起身朝对峙的二人接近,双脚直接踩在林中土路上几乎没有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