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明泽摆了摆手,解释道:“阿岚别误会,我这是身上痒,可能是过敏了。”
邵思岚不疑有他,连忙靠近,帮他解开外袍和中衣,往他身上瞧,若真是过敏了,那可不是一件小事。
可是她一看之下却愣住了,梁明泽身上没有过敏的痕迹,既没有起红疹也没有哪里红肿,随着她解衣服的动作,梁明泽忽觉身上不那么痒了,但下半身依然处于麻痒的折磨之中,他哪还顾得上那么多,连忙去解腰带,想将裤子也褪下去,缓解痒意。
“呀……”邵思岚惊呼一声,转过头去,脸上羞得通红。
梁明泽终于将身上的衣服纷纷脱掉,只留一条亵裤,全身的瘙痒缓解了许多,若不是还残存一些理智,顾忌着邵思岚在场,他肯定连那层亵裤也脱了。
“明泽哥哥,你好些了吗?”邵思岚不敢回头,但好奇之下她用余光偷眼去看,顿时羞恼地跺了跺脚:“你,你怎么还不把衣服穿上?”
梁明泽本性里的好色一直压抑着,见她偷偷回头,就浑身一热,调笑道:“阿岚若是不偷看我,怎知我没穿衣服呢?”
邵思岚面色羞红,心脏被他一句话撩得狂跳不止:“你,你不知羞。”
梁明泽只穿着一条亵裤朝她走过去,一把从背后抱住她,在她燥热粉红的脸蛋上香了一口,心爱的女子就在眼前,他与邵思岚早有默契,只待休了秦绵之后就娶她过门,所以也就没那多顾忌。
邵思岚本就欢喜他,被他这一下弄得心慌意乱,又觉得分外甜蜜,两人不知不觉在这清浊斋的雅间里就亲热起来,门外正对着大堂,满屋子都是客人,这种偷偷摸摸的快感更是让人难以招架……
孟长安面色不虞地饮着茶,德喜那声“秦娘子的夫君”让他尤为心烦,本来他几乎要忘记了她已嫁做人妇,这下可好,只要一想到秦绵,梁明泽那张令人厌恶的脸就会出现在他脑中。
孟长安将茶盏往桌上重重一放,茶水溅出来,崩了德喜一脸,他默默地用袖子擦了擦,心里祈祷秦娘子快点开窍来见督主吧。
不知是不是他的祈祷起了作用,很快清浊斋门口就进来一个人,正是德喜一直盼着的人。秦绵带着冬枝和青桃进来,青桃怀里还抱着一件黑貂绒的披风。
“咦?”德喜刚刚欣喜的出声,就随着秦绵与店里伙计的对话而憋了回去。
“我夫君在里面与人谈事呢,我看眼看就要变天了,他穿的单薄,给他送来了一件披风。”
秦绵本就生得貌美,又语气温和一点不摆架子,伙计客气地问道:“不知您夫君是?”
“长宁侯世子。”
秦绵话一出口,伙计和大堂之中坐着的人落在她身上的目光顿时带了异样,这几日正是谣言最热的时候,想不到她身处谣言中心还敢贸然出门。
孟长安最初还以为自己听错了,往声音的来源处一看才发现真的是秦绵,只是她嘴里说出的话却让他很快寒了脸色。
尤其是看见青桃怀里抱着的那件披风的时候,孟长安眼中的怒意几乎要化为实质,盯在秦绵脸上,仿佛下一刻就要在她脸上烧出两个洞来。
伙计委婉道:“原来是世子夫人,只是世子现下只怕不太方便。”
那间雅间是邵思岚和梁明泽经常碰面的地点,别人不知晓,清浊斋的伙计可是一清二楚。
秦绵见他一脸为难,目光在四周扫视一圈,果然见到了候在雅间门前的小厮东升,秦绵对着伙计微微一笑,宽容道:“我不进去,只去门口把披风交给他的小厮就好。”
伙计被她这一笑晃了眼,笑着领她们主仆三人往里走,东升见秦绵竟然找到清浊斋来了,眼底就是一阵轻蔑,但很快他又担心起来。
方才里面的动静他多少听到一些,此时定是不方便让秦绵进去的,正在他心里发慌的时候,秦绵已经到了面前。
“世子爷在里面谈正事,夫人请回吧。”东升一着急,一点情面都不留,说话也不客气。
伙计在一旁看着,料想就算这位夫人好性,也不该容忍这样的刁奴,谁料秦绵只淡淡一笑,似乎不以为忤。
“我给夫君拿了一件披风来,天气转凉,你送进去就是了。”
东升这才意识到,她并不准备进去。面对四处而来的目光,东升也不好再摆出一副恶仆的嘴脸,只好接过青桃手上的披风,转身作势要往里送。
东升轻轻敲门:“世子,夫人来给您送披风了。”
他希望梁明泽拒绝一声,这样也好把秦绵打发走,毕竟里面的情况恐怕不好见人。谁料青桃冷不丁的突然出现在他身后往前挤了一下,雅间门口地方狭窄,这一挤,小厮就失了平衡往门里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