声,她犹疑片刻,然后轻手轻脚的推开了房门。进来后又关上门,将手里的东西放在圆桌上。
赫峥果真还在休息。
他躺在床上,睡姿很端正,那张凌厉的脸庞并没有因为他睡着而显得跟宁遇一样温润。
白日还是光线太强,云映想过去拉下帷帐替他遮挡些光线,结果手才碰到银勾,赫峥便睁开了眼睛。
两人四目相对,云映动作顿了片刻。
她道:“你醒啦。”
赫峥没出声,他方才做了个梦,梦中画面至此刻仍格外清晰。
赫家还是那个赫家。
他散班回府,一切同往常无异,他看见自己没有回房间,而是先去了书房。
下人过来问他要不要用膳,他说等等。
一等就等到了深夜,他阖上书,然后吹灯回房。
房内昏暗,他推开门走进去,里面空无一人。
梦里他不觉有任何不对,低头脱衣,叫水随便冲了冲身子,然后上榻闭上眼睛。
这是他以前的生活。
他不喜什么风花雪月,也没什么吟诗作画的天赋,平日里最大的乐趣就是处理公务上遇见的难题。
最好是那种一个够他琢磨好几天的。
他对这种生活并不陌生。
直到榻上的他又睁开眼睛,继而起身下床,再次推开房门。
虫鸣声声,夜间府内几乎无人走动。
他走出院落,脚步徐缓,然后停在秋水斋前。
秋水斋烛火未熄,几间偶有交叠人影。
秋水斋院门大敞,房门被吱呀一声推开,云映穿着素白寝衣从里面走出来,她看向他的目光诧异,声音柔和道:“大哥。”
大哥?
这个梦从这里开始怪异,很快房间内走出另一个人,是那个庶子。
他站在云映身边,伸手揽住了云映的腰,云映也不拒绝,就这么靠在了他怀里。
那个庶子厚颜无耻的对他道:“大哥深夜造访,是有何事?”
而云映搂着宁遇的手臂,她显然有些烦了,对他撒娇道:“小遇哥哥我好困,该睡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