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峦一脸不屑之色:“妇人之见,有权有势还怕没钱?等我当了官……”
“爹,你的鸿胪寺卿并不是正职,只是个寄禄官……娘说得对,没实权确实很难谋财。”张延龄道。张峦笑道:“无妨无妨,只要能当官,自会有人前来孝敬。”
……
……
吹完牛逼,张峦将张延龄单独留了下来,随即将从李孜省那儿带来的两幅画轴打开。
“搭把手。”
张峦笑意盈盈道,“给你小子看点好东西,长长眼力劲儿。”
张延龄拿着画轴一边,把画作徐徐展开。
但见是两幅山水画,张峦得意洋洋地道:“怎么样,不错吧?都是从李孜省那儿弄回来的好东西,这两幅画应该价值不菲,只要卖出去,咱家的日子就好过多了。”
张延龄却泼冷水:“这是谢缙和沈周的画作,年代并不是很久远,尤其沈周还在世,能值个几百两银子就不错了。”
“啥?你咋啥都知道?”
张峦好奇地问道。
张延龄指了指画作上面的落款,道:“爹,我识字。你带回来前,就没打开来看看?不会连是谁的画作都不知道吧?”
张峦老脸有些挂不住,狡辩道:“人家李大人给咱东西,我哪好意思当场打开检查?回来后这不赶紧叫你帮忙看看?你小子别跟我说,你连画都懂。”
张延龄实在地摇摇头:“你又没教过我,我也无从去学,哪里懂去?”
这个张延龄倒没有扯谎。
有关明史,尤其是关于中医发展变迁的历史,因为他本身就是中医世家出身,自幼就接触不少,对于古文什么的研究也还算透彻,看这个时代的行文字体完全没问题,在书法上自忖也不会落人下风。
但让他去研究古画作,这就大大超纲了。
让他提起笔作个油画,或是简单的素描,也有那么几分功底,但充其量就是个见习水平,连专业的边都摸不上。
张峦道:“你说这两个人的画不怎么值钱?”
张延龄笑道:“爹,不是我打击你,如果真是什么稀世画作,你觉得李孜省会那么轻易送给你?就算姐姐马上要嫁去东宫,甚至你以后当上国丈,你觉得自己的地位会比李孜省更高吗?”
虽然张延龄不懂画,但大致也知道解缙和沈周,一个是明早期,一个是明中期,都是吴门画派的名家。
历史上论名气当然是沈周更大。
但画作这东西,只有死人的画才开始值钱,沈周现在活得好好的,那他的画作再牛逼,价值也相对有限。
“唉!”
张峦坐下来,叹息道,“白高兴一场。我还以为至少能在京师换个几套宅院,或是换个几千甚至上万两银子呢。”
张延龄笑着打趣:“真要有爹你说的那么高的价值,怎么也得是前朝以前的画作,至少是黄公望和赵孟頫的作品吧?爹,现在咱家里又不缺钱,你就那么想赚银子?咱是不是可以细水长流?”
张延龄很怕老父亲贪财心切,明明手里一副好牌,等着姐姐未来当皇后就行了。
结果他非要着急忙慌捞钱,最后绝对落不得好下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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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