庞顷笑个不停。
有好的你自己不霸占,还想着送给皇帝?
言笑吧!
再者说了,皇帝没来都没跟你讨要过美人,你在这儿装什么呢?
李孜省仿佛受到了启发,抚着下巴自言自语:“嗯,陛下最近得了来瞻所献药方,日子过得挺恣意的,夜夜笙歌……这宫里的女子,翻来覆去就那几个,恐怕陛下早就看腻了,这样的鱼水之欢有何意思?”
说到这儿,他冲着庞顷吩咐,“快给我安排车驾,我这就出城去帮陛下做一下选拔,找几个色艺俱佳的妙人儿……唉,这种辛苦事你理解不了……”
随后李孜省一脸期待地站了起来,拔腿就走。
“道爷,就算您一心为陛下办差,是不是也先等下面的人把车驾准备好?您出门最好多带点人,听说最近京师内不太平,不知怎的,盗寇突然多起来,积水潭那边甚至大白天有人劫掠,可能是某些人想要浑水摸鱼。”庞顷提醒。
李孜省点了点头:“你这话倒是提醒我了,现在梁芳失势,他搜罗的那帮人没了约束,开始四处闹事,我得想办法把他的人脉给接收过来。还有御马监最好也换个我能控制之人,不然这些中官天天看我不顺眼,迟早会出事。”
李孜省突然想到什么,又道,“哦对了,这边准备车驾的同时,也派辆车去张府,把来瞻接上。
“光有美人儿没有美酒怎么行?有了美酒,还要有一起品酒之人……你去张家说明情况后就回来,好好看着家,有来送礼的一并收了。五百两以下的,告诉他们没官职给他们预备,让他们搞清楚状况再来。”
……
……
张府。
张鹤龄一连几天都在家里养伤。
哪儿都不去,成天只嚷嚷着要吃肉,不想金氏严格限制他的饮食,生怕他胡吃海喝导致伤口恶化。
不过张峦倒显得无所谓,这天下午他刚从翰林院回来,听过下人的禀报,一边换便服,一边道:“他想吃啥放心大胆让他吃,吃死了家业让老二继承,咱老张家一点儿不受影响。”
张鹤龄嚷嚷道:“爹,你好偏心,我死了怎就没影响?”
“你说呢?”
张峦一副不屑的神色,“出去打个架,就你这种没脑子的才会往前冲。内侄,你别过来,姑父我换衣服呢,你个小屁娃娃出去等着。”
这几天金琦也住在张家,一有热闹他就喜欢往前凑。
金氏过去接过汤氏手上的活计,把张峦的腰带系上,问道:“这是要去哪儿?晚上还回来不?”
“大概回不来。”
张峦道,“你这婆娘,拿这眼神瞅我作甚?乃李孜省叫我去的,我跟他谈的都是朝中机密大事,你以为我想去吗?他除了问天机,就是想让我帮他办差,好在他最近也知道投桃报李,不然我一个太子的岳父,跟他混个什么劲儿?”
张延龄坐在门口的位置,笑着道:“爹,赶紧吧,人家马车都等急了。大概那位李大人等着跟您谈朝廷大事呢。”
张峦道:“你看看,连延龄都这么说,你当我诓你?放心,是出城到李府别院去,不是教坊司。你这女人真麻烦。”
金氏最后狠狠提了丈夫的腰带一把,好似是在报复他不老实一般。
张峦志得意满,走到门口对张延龄道:“儿啊,这两天家里就交给你了,若是为父明天一早回不来,就是从城外直接去翰林院应卯了……走,送我出门,路上我有事跟你说。”
张延龄一听赶忙站起来,跟在张峦身后往外走。
“爹,我听前来通知的庞大管家说,李孜省好像是请您去喝花酒。”等到了父子单独相处时,张延龄才笑着道。
“呸呸呸,小孩子家家的知道啥叫花酒?花酒那得去窑子,我去的是李孜省的别院……那个庞先生也是,没事跟你个孩子瞎说啥?”
张峦说着,却不忘从儿子那儿取经,“要是李孜省再问我天机之事,我该怎么办?”
“凉拌!”
张延龄随口应了一句,又道:“之前您都跟他提过祥瑞了,若他还不知足,我也没办法。说起来……想来父亲您也很期待今晚的事情吧?”
张峦发现儿子望向他的眼神有些不对劲时,尴尬一笑,道,“等你长大一些就明白了。不过以你小子的手段,怕是满京师的大姑娘小媳妇儿都难逃你的魔爪。”
张延龄不满道:“爹,您是在夸我还是在损我?”
张峦道:“为父也希望你将来能让老张家开枝散叶,你爹我没本事,就你和你大哥俩儿子,你将来不一样,一定要趁着年轻多生孩子,年老后就有心无力了。唉!看我跟你说这个作甚?走了走了,今儿这天可真不错。”
“爹,您药方掉了。”张延龄突然喊了一声。
“哪儿?”
张峦一听,立即就回头张望,见张延龄一脸坏笑,这才意识到小儿子在拿自己开涮,瞪过去一眼,喝斥,“你小子!等老子回来好好收拾你!去了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