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这个人不适合你,至少他不够爱护你,他明明知道自己过得是刀尖上舔血的日子,都不肯为了你换一份正经谋生的工作,还让你跟着他担心受怕、提心吊胆,难道他这样做的对吗?
。。。。。。
见女儿无言以对,他接着说:就算千万个苦衷不得已,他改不了,你呢?不为爸爸考虑考虑?我不是在乎名声好不好听,是要你平安!
他这种身份把你带在身边,就算他什么也不做,都是把你置于危险的境地!要是你被卷进去了有个三长两短,我怎么活?我大半辈子只养育了一个你,你要我孤独终老吗?
常父说的差点老泪纵横,常安也红了眼圈。
爸爸,对不起。。。。。。
要说这思维逻辑和讲究情理,常安还是从小跟着常父耳读目染学来的本事。她根本说不过他,加上她撒谎在先的确理亏,此时没有任何反驳的话可以出口。
常父观察着女儿的脸色,叹了口气,摸摸她的发适时说道:正好你明天就去日本了,在日本要多交几个朋友,多见见世面,把这个人忘干净。握住常安的手粗糙而温暖,他拍了拍常安的手背:记住,爸爸永远都不会害你,和他分手对你们彼此都好。
是夜。
几件贴身行李收拾好,堆在房间角落。
夜深了,她还是睡不着。
常父说的确有道理。但她并没有想要真和宋定分手,因为他承诺过学成之后,学成之后一切都会不一样的。
她相信他,也相信自己。
但她也不会再骗常父了。
如果这四年不能见面,就尚希各自努力。
远隔重洋,千里迢迢,他们平时恐怕只能简单书信往来,且寄到花费的时间漫长。
还没有好好和他说个再见。
谁知夜已深了,却有细微的噪音一阵阵传来。她本睡意浅浅,听了几听,终究睁开眼狐疑的起身。她的房间窗位向南,正对府邸外栏杆大铁门的那一圈花园,她循着声音源头,是有类似石头的东西,不断砸着自己的玻璃窗,发出轻微的声响。
常安试着打开了半扇窗扉,往花园中望去。
一点星火吸引住她的视线,好像有人?
那星火移动着靠近路灯,影子出现了,有人靠在常宅的门府路灯下,朝她这里挥了挥手,星火正是他手中的烟。
竟然是宋定?!
常安瞪大了眼睛,有些不可置信。
宋定看着那一方高堂灯明处。
也看见她雪白的睡裙,漂亮的长发流泻,惊讶而朦胧的眼,她抬起手,手指和胳膊都动了动。
常安打手势是为了示意他自己要下楼,还没来得及关窗,就见他已经丢了烟头,走至铁栅栏前,三两下翻到了顶。
她看得心惊肉跳,而他正好已经一跃稳稳落在庭院里面。
她赶紧转身下楼,轻手轻脚借着月色照明,蹑手蹑脚地穿梭过大厅。明日要为她折腾送行,所有人都早早休息了,大厅里只有西洋钟沉重的大摆着,咕咚、咕咚
门被她从内打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