侍应生端来温开水,她打道回府,也不管常迎崇被人交谈甚欢,径自沉默着把两粒药递过去,常迎崇便服从。
令千金如此孝顺,常桑真是福气!啊哈哈哈
这位田中先生明明和她素未谋面,她不知对方为何认得她又如此熟捻。
此后,常安便一直当个背景板,主要做陪着正和人打太极的常迎崇,本来是平静的,甚至带点困倦。
可那么一瞬间,她撇到一个人影那侧脸!
常安急忙一声抱歉,脚已经先一步跨了出去,身后传来常迎崇的呼喊:唉,丫头?!
那人转身上楼梯,她跟上去,差点和一个侍应生撞到。
酒杯摇摇欲坠,她拿手恍惚去扶,再看人就不见了。
三楼,一扇门最后还剩一点缝隙关上。
高跟鞋的女子立马提裙奔上最后一阶,那扇门便生生停住了。
常安看着前方无一人的红色地毯走廊,疑惑地向前走了几步。
整个空间只有她高跟鞋的声音,回荡在这层照明不甚好的场地。
试试转动前两扇门锁,都没有打开,她只能茫然四顾,掉转身子探寻到尽头,可是一无所获。
她不知道离她很近的地方,有一扇门没有合。
有侍者的声音从后面传来,小姐,怎么上这层来了,请回吧,这层今天没有承包,不开放的。
男人听见她那清冷的声线:我知道了,抱歉不该乱闯。
人走楼空,那一盏壁灯也被侍应生随手关掉了,漆黑。
一切重归平静。
良久,有一声叹息自房间内传来。
黑暗中,男人头抵住,靠在门上,无言。
他看见她莹白的耳珠埋没在曲卷缠绕的碎黑发里,那水晶耳坠擦过她的脖颈,一摇一晃的漂亮。
看见那小半边茫然落寞的侧脸,清晰久远的眉眼和唇色。
她纤瘦的肩膀和脊背,纤细的手臂和洁白的手指。
他多想拥她入怀,只因想念那种气息。
再出门时,总感觉那雪把街道都下得雾蒙蒙的,常安自己穿好大衣,正要坐进车里开车时,一个小姑娘凑过来,怯生生地开口:小姐,买花吗?
她低头看,原来是之前那位小姑娘。
之前没注意,原来她手上攥着的是一束梅花,像是采来的,高高低低地断着枝,而她穿的很单薄。
小姑娘也认出她来,瞬间脸涨红,忸怩起来,局促不安的交换着搓着脚。眼前的大姐姐漂亮光鲜地让自己小丑一般地深深自卑。
她低下头要跑,常安拦住她:唉,我买。
那捧梅花到了她手里,她蹲下身给她钱,还另外把手上的围巾也给她了。
早点回家吧,天冷。
就像所有富豪的一掷千金所得来的作用那样,卖掉了花的小女孩看着车子开走,搓搓小手,小眼睛无比晶亮,数了数钱,高兴得在原地蹦蹦跳跳,眼泪都掉下来。
又看看那条围巾,摸一摸,真的哭了。
常迎崇在车里随手拨拨粉色的小花瓣,嘴一撇,人往后仰磕上眼:回家插上吧查妈在后院也种了两棵,就是被她胡乱倒腾的病怏怏的,我都没见过开的好的时候。
余笙的肚子渐渐大起来,常安给她联系自己医院妇科主任。
这天刚巧在门诊,碰见师娘陪余笙来做检查。
你说,天上和地下的距离,有多远?余笙呆呆问常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