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不敢骂沈玹,她只好咬牙冷笑,“本宫不饿,你吃。”
林欢眼睛一亮,包子化作一道残影,瞬间被他生吞入腹。他意犹未尽地舔了舔指头,见萧长宁盯着自己看,便抿唇不好意思地笑了笑:“我小时候饿怕了,对吃有执念。”
萧长宁本还沉浸在沈玹的挖苦中,连带着对林欢颇为不喜,但一听到他说‘小时候饿怕了’,不知为何,竟有些心软起来。
东厂基地甚大,两人逛了半个时辰,萧长宁累得直不起腰,林欢却是愈发健步如飞,轻巧如猴。
“左边是藏书阁。前方是校场,沈大人和我们通常在那训练番子。”林欢回头,期许地问,“夫人要去看看吗?”
“不走了,本宫走不动了。”萧长宁坐在树荫下的石凳上,揉着娇气的足踝,“本宫从未走过这么远的路,连个轿子也没有。”
“厂中只有骏马,没有轿子。若是乘轿子,无处躲避,容易被仇敌暗杀。”林欢一本正经地说着骇人听闻的话语,瞟了满额香汗的萧长宁一眼,“夫人身子太弱啦,要加强训练。”
“训练你个头。”萧长宁又累又闷,掏出绣帕拭汗,没好气道,“本宫是长公主,并非你们手下的番子。”
林欢‘哦’了一声。
阳光温凉,树影婆娑,不远处的屋檐上忽地传来两声猫叫。
萧长宁眼睛一亮,寻声望去:“琥珀!”
“喵呜~”消失了一天的玳瑁猫懒洋洋地在屋脊上伸着懒腰,黑黄花斑的毛色在阳光下显得油光水滑。
萧长宁救猫心切,想也不想就朝屋檐下奔去,全然没注意那屋下正挂着一块写有‘议事堂’三个漆金大字的牌匾。
“等等,那里是……”
林欢想要制止,萧长宁已沿着大道进了议事堂的院落。堂中房门紧闭,萧长宁站在檐下仰首望着瓦砾间散步的猫儿,正要呼唤,忽闻里头传来了太监们窸窸窣窣的议论声。
“朱雀役改良了这臂弩,能连发十箭,箭箭带毒。”
“白虎役也研制了一种新毒,无色无味,毒发时五脏巨疼、四肢抽搐,却又能让人保持清醒,非常适合用来审讯犯人。”
“厂督,青龙役发明了一种新的刑具,可敲筋断骨……”
“据探子来报,最近兵部蔡丰不甚老实,暗中招揽了一批江湖浪士进城,图谋不轨,可要采取行动?”
“嗯。”低沉熟悉的嗓音,属于沈玹,“蔡丰暗藏祸心不是一日两日了,是该动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