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陆漪惊讶间,他道:“跟我进来。”
陆漪过去扶住他,一道踏着阶梯往下,身后入口自动关闭。
阶梯下面燃着灯,可清楚地看见这里是一个设施齐全的房间,布置得虽简单,却不乏雅致。
陆漪总算明白他带她逃跑时,为何总下意识往北。
原来这里有这么安全的地方。
柳寂淮扶着床,忽然吐出一口血,便瘫倒在床。
陆漪一惊:“柳寂淮!”
柳寂淮闭着眼,苍白的嘴唇无力吐出:“你现在……可以帮我……处理伤口。”他算是撑到极致了。
他穿的衣服素来颜色淡,腰部一大块血迹在灯下越显可怖。
可想而知他究竟失了多少血,现在又有多虚弱。
而这一切,都是拜银欢所赐。
陆漪压下对银欢的憎恨,在屋里找到药和纱布,便将灯吹灭,过去拉开柳寂淮的衣服,尽量令自己看不到什么。
他似乎已昏迷不醒,难得没口出戏言。
习武之人视力都比常人要好,哪怕灭了灯,陆漪也能轻车熟路摸索到他的伤口,为其上药包扎。
重新帮他把衣服拉上,她又去点了灯。
她将他完全移到床上盖好被子,拳头紧紧握起,每多看他的惨状一眼,她对银欢的恨便更多一分。
她忘了自己身上也有伤,只在一旁坐着守着。
直到不知不觉趴在桌上睡了过去。
再醒时,她下意识看向床上的柳寂淮,见其脸色好得多,便安心了些。后来她瞧了眼入口处,心下摸不透现在的时间。
她想了下,便踏上阶梯去到入口处细细听起外面的声音。
隐约中,她可以听到丝丝叫卖的声音。
想来已是到了第二日,她便回去在柳寂淮的耳边轻声唤道:“柳寂淮?怎么打开入口的那块板?”
他依旧在沉睡,未有醒的意思。
她稍顿,便执起他的手腕为他号脉。
发现他正在恢复,并无其他大碍后,她去到入口处,学着昨晚柳寂淮在边上各处一一试着按过,倒真被她打开了路口。
她上去将四周瞧了瞧,发现再无危险便松了口气。
她走出屋子,见到前面铺子已经开张,未免引起不必要的麻烦,她便施用轻功跳起离开这里。
而她所去的方向,是往许府。
银欢的独院坐落在许府前院中间靠东一些,当下他正独自坐在亭下就着早晨的清爽食用早膳,倒是悠哉得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