近了一瞧,她发现陆漪浑身是血,靠着地面的那侧脸下更是有一大摊触目惊心的血,其脸色青白,一动不动,就像是尸体。
胡一栀僵了僵,便蹲下身试着又唤:“陆姐姐?”
陆漪的脸上毫无生气,胸腔也没有起伏,不可能给出回应。
胡一栀颤颤地去握住陆漪的手,感觉不到对方有丝毫的温度,她便又鼓起勇气缓缓去探对方的鼻息。
她陡然瘫坐在地,眼泪啪嗒地落。
她随即又靠近慌乱地将陆漪往怀中拉,单手擦拭着对方脸侧的血迹,却因为血迹已干,根本擦不去。
可想而知,陆漪出事有好一段时间。
感受到对方浑身的冰冷,胡一栀越发哭得哽咽:“陆姐姐,陆姐姐,我求你醒醒……陆姐姐……”
然而无论她如何哭,如何喊,陆漪始终毫无反应。
她便不死心地又是探对方的鼻息,又是感受对方的心跳,却只是让她越来越确定,她的陆姐姐已经死透了。
她抱紧对方,眼泪越流越凶:“陆姐姐!”
归惜苑中。
其他宾客虽已离,常夕饶与银欢仍陪杨寻瑾待在书房。
常夕饶与银欢分别坐在茶几两端慢悠悠地喝着醒酒茶,明显各有心思,杨寻瑾则坐在案桌后,只看着书。
后来银欢想到什么,便问杨寻瑾:“还不去陪新娘?”
杨寻瑾抬眸看了银欢一眼,未语。
常夕饶瞧了瞧二人,隐约可察觉到一些不对劲的氛围在流转,他正欲说什么,这时胡一栀泪流满脸地冲了进来。
胡一栀抹着泪:“公……公子……陆……陆……”
因她哭得过于厉害,便抽抽。搭搭地连话都难以说出,一双眼睛已是又红又肿,眼泪怎么也抹不完。
认识她的人,都从未见过她这副模样。
银欢顿觉不妙,立即问:“可是陆漪出什么事?”
杨寻瑾瞧着胡一栀,眸中无波动。
胡一栀深呼了几口气,缓了半晌,才总算抽噎着勉强把话说出口:“陆姐姐……死了……”
银欢大惊起身:“什么?”
胡一栀更顺畅地又道了遍:“陆姐姐死了,她自杀了。”
她自然不会莫名其妙得到这个结论,这段时间,陪在陆姐姐身边的一直是她,她最清楚陆姐姐身上的事,难怪她会觉得后来的陆姐姐平静到诡异,平静到让她觉得不安,似乎下一刻就要消失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