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漪又问:“那你和高姨娘母子,为何会仍在沂都?”
温玉秋稍顿后,道:“后来的温家很落魄,娘觉得我和高姨娘多余,逼我们嫁人换取聘礼,我们便带着凌儿逃离,偷偷安家于沂都,因为这里他们难以找过来,也怕找过来。”
她说这话时,始终情绪不大,似乎是在说别人的事。
陆漪闻言,心中难免觉得复杂。
想想当初的齐安侯府也是风光了几代,未想最后却到此地步。
温玉秋带着高氏母子讨生活,也定然是极不容易。
二人都不是话多的人,一路上便没多言其他,在日头挂得挺高时,她们到了桂巷,推门进入了任家小院。
看到眼前完好的屋子,陆漪免不得怔了下。
这时晚起的胡一栀由里打开门,她抬眸看到一身男装,掀下风帽的陆漪,不由睁大眼,整个人都僵住。
陆漪看着已经不再稚嫩的胡一栀,亦是觉得恍惚。
胡一栀揉了揉眼,再看了看陆漪,立即过来激动地问道:“你是谁?”话语间,她瞪着眼上下打量对方。
温玉秋环胸倚着院门,出声道:“亏你们曾是好姐妹,如今不过四年未见,对方换了身男装,你就不认识了。”
胡一栀更是震惊地看着陆漪:“陆姐姐?”
陆漪笑了笑:“嗯!”
胡一栀抬起手在自己脸上狠狠捏了下,疼得拧眉后,还是觉得难以置信,她的陆姐姐明明已死。
这一点她毫不怀疑,可眼前的人……
她不由扶着自己的脑袋,想不通记忆中是哪里出了错,便只能再次问起眼前陆漪:“你到底是谁?”
陆漪叹道:“我真是陆漪。”
胡一栀立即道:“可陆姐姐明明死了,死透了,在灵堂摆了三日,我亲自看着陆姐姐下葬的。”
难道当初死的不是陆姐姐,只是个像的人?
陆漪道:“我并不清楚在我自杀之后的事,我只知道某一日,我莫名在一个陌生地方醒来。”
胡一栀闻言,只怔怔的,脑中乱得一团糟。
好半晌后,她狠狠捶了下自己的脑袋,决定不去想这些奇怪的事。
她只想确定眼前这活生生的人究竟是不是她的陆姐姐,只要这是她的陆姐姐,其他都不重要。
她死盯着陆漪,越看越觉得,这就是她的陆姐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