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非他的眼睛被蒙住,估计是笑得连泪都有。
常夕饶见他如此,免不得一阵心慌,生怕他过于激动,身子受不住,便不由劝道:“你冷静些。”
杨寻瑾笑着无力说道:“只要她活着就好。”
只要她活着,怎样都行。
爱也好,恨也罢,他只要她活着。
只要她活着,别说她只是害死他一次,就算她亲自杀他千次万次,将他千刀万剐,他也无怨无悔。
没有什么事情,是比让她活着更重要。
他又呢喃了声:“活着就好。”
常夕饶看着总算渐渐冷静下来的阿寻,安心之余,不免叹息,只是一个陆漪还活着的消息,阿寻明显也活了。
那如玉的俊脸,虽仍旧消瘦,却总算起了生气。
他趁机问道:“让人给你熬点粥?”
杨寻瑾未出声。
常夕饶转头见柳遥遥正步进来,便朝她吩咐道:“你去让人熬点粥给阿寻补补身子,带何大夫一起。”
这几年,杨寻瑾素来不吃不喝,多用药物延续生命,当下他好不容易有了活下去的心思,自然得赶紧把他的身子补回来。
柳遥遥不解,只应下和何大夫一块离去。
随着他们的离开,由国师府回来的张陆步入院中,他还以为公子出了什么事,忙过来道:“公子怎么了?”
常夕饶站起身,感慨道:“他很好,看着他吧!”
话语间,他负手缓缓朝外走,身后又传出杨寻瑾突然而起的痴笑,那笑声中透着难以压抑的狂喜。
他莫名有些嫉妒阿寻,终于守得云开。
可他呢?
还要再等几个四年?
他踏出院中转身间,问齐步了过来,禀报道:“公子,国师夫人在庄内找了番没得到结果,就离去了。”
常夕饶闻言,心觉以陆漪的态度,阿寻估计得好一阵哄。
他们之间最大的问题,该是柳寂淮的死。
终无山庄虽大,也经不起陆漪光明正大,飞来飞去地找,整个山庄自然很快就被她找遍了,然而她不管去哪里,都看不到张樾的身影,拉庄内的人问,他们都一字不答。
最后没法,她只能先离去作罢。
这一次,她是从正门离开,没人再妨碍她,更没人朝她出手。
她不知道她为何找不到张樾,只知道常夕饶显然是个关键人物,但他不会轻易告诉她,所以她得想法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