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请陛下替臣弟做主!为犬子申冤啊?”
阮玲珑听得云里雾里,难不成她那不成器的堂兄,一夜未见,便又在外惹是生非了?
“你要状告温千楼昨夜潜入王府刺杀阮玉成,朕定会替你做主。”
阮玲珑一瞬间错愕,手里的帕子如断线的风筝,随风飞远,落在草丛中任雨水侵蚀。
她推门闯入御书房,只见带刀侍卫走上前,抬手将温千楼头上的乌纱帽取下,他面无表情解开腰间的玉带,褪下官袍放在了托盘中。
“父皇,温千楼绝不会杀人的。”
汝南王双眸通红,恼怒中拿起桌上的血衣,疾步走到阮玲珑的面前。
“玲珑,本王可是你皇叔,怎会拿阮玉成的生死当做儿戏,跑到你父皇面前告御状?”
她还是不会信温千楼会因动手去杀害阮玉成,带着祈求的目光看向父皇。
他只挥了挥手,便将温千楼压了下去。
温千楼从容不迫挺直腰背,从未用正眼瞧阮玲珑,冷漠得从她面前走过。
阮玲珑眉头微皱,明明昨日还好好的,今日怎会被人告上朝堂,他看自己的眼神像是一个陌生人。
“我不信,他会杀人!”阮玲珑冒雨追了出去。
不过一个早晨,温千楼杀害阮玉成的事在都城内传开。
一传十,十传百,似是亲眼瞧见他行凶了一样,将温千楼说成小肚鸡肠怀恨在心的小人,口角之争让阮世子引来杀身之祸。
阮玲珑十分气恼,但又庆幸,他好在只是被暂时关押。
昏暗潮湿的牢狱内,温千楼背对牢门坐在长凳上,盯着油灯出神,听闻身后开锁的声音,他才回过神来。
阮玲珑摘下兜帽,将食盒放在了四角方桌上,看着他面无表情的神色,许是心里难受得紧,将饭菜一一拿出。
她宽慰道:“你心中定然是万分委屈,我必回为你讨回公道,还你清白。”
“什么清白?若人真是我杀的?你又要如何为我正名。”
阮玲珑微微一愣,“不可能,我不信你会杀人。”
温千楼瞧着那盘淋了蜂蜜的桂花糕点心,心中暗笑。
她故意前来自己添堵是吧?那盘绿豆糕,她一口未尝便随手送给了宫人。
看来自己的心意,在她眼里一文都不值,便故意用桂花糕来羞辱自己。
他将饭菜又装回食盒中,语气十分冷淡。
“便不劳乐嘉帝姬操心了,我生来卑贱,从始至终不过是你们皇室之人手里的一只蝼蚁,人人都可踩上一脚。”
温千楼露出一抹恶劣的笑意,高高端起那盘桂花糕,轻轻松开大拇指,任由盘子倾斜,摔在草堆中,引来老鼠分食。
阮玲珑吓得尖叫后退几步,回过神来脸上已挂了泪痕。
她也不知,不过一夜未见,温千楼他为何变了一个人。
初见时,阮玲珑只觉他傲慢无礼,他从不如旁人那般恭敬唤自己一声“乐嘉帝姬”,现在,她却觉得这一声称呼,格外陌生。
暮雪上前收拾着盘子,时兰拾起散落的桂花糕。
温千楼起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