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玲珑仿若未闻,只要山河图他一日未看破,自己便能安稳度过一日。
她杏眸中的光渐渐黯了下去。
大兖朝堂,表面虽是牧逸这个太子在做主,但势力若大邺,已是四分五裂,人人都想将他踩上一脚,登上王位。
宁婉意面对着焦头烂额的牧逸,想去安慰他,又不知该做些什么,豁然想到了葳蕤殿的太子妃。
她寻了许多的上好补品前往葳蕤殿,只见阮玲珑在殿外设了硬榻,在树荫下睡得四脚八叉,她倒是个心大的。
宁婉意走上前,纵然阮玲珑闭着眼,她也恭恭敬敬行了礼,柔声道:“臣妾拜见太子妃。”
……
她瞧阮玲珑丝毫没有要醒来的意思,又说道:“臣妾拜见太子妃。”
阮玲珑是被痒醒的,她额头上落了一只蜻蜓,她伸手抓痒,迷迷糊糊间瞧见身旁站着红衣女子,顿时从睡梦中醒来。
她讪讪笑了两声,坐起身来,“静侧妃,你来了怎么也不叫醒本宫。”
“臣妾唤了好几声,是太子妃睡得有些沉。”
二人移步朝着葳蕤殿内走去,宁婉意看着殿中新添的玩耍之物,又是纸鸢又是捶丸球杆的。
她倒是过得舒坦,心中有几分不满。
这太子妃当得也太不称职了。
阮玲珑将供应葳蕤殿的茶点取出,系数让时兰摆在了桌上,“静侧妃寻本宫有何事?”
宁婉意说起了这几日的劳心事,“太子殿下郁郁寡欢,臣妾想着太子妃先认识殿下的,应能解他心中郁结,况且臣妾想到如今的大兖与大邺有些相似……”
阮玲珑闻言勉强勾起嘴角,“说实话,叛军起兵北下时,本宫全然不知情,但太子乃大兖真龙血脉,眼下群龙无首,他登基为帝是最好时机。”
宁婉意聪慧机敏,阮玲珑提点之后她茅塞顿开,当即匆匆拜谢离开了葳蕤殿。
阮玲珑仿若又回到了福满宫,画字细数时日,喝着苦涩汤药的日子,听闻大兖皇城内极少能见到锦衣卫的身影了。
也无人知晓温千楼是生是死。
她每每心忧之际,便会抬手摸脖子上的红宝石坠子。
先前她一直在寻思利用温千楼的事,但看到他毫不犹豫跳下山崖,誓死要保全自己的模样,对他的怨恨也随之渐渐消散。
温千楼,你到底在哪里?
朝堂之中力挺太子登基的朝臣呼声渐高,那石彪也没有空来寻自己的麻烦。
直至东宫送来的皇后的凤袍,还有金丝凤冠,她才从恍惚中回过神来。
那领头的嬷嬷颔首一拜,她大胆得抬起头来打量着阮玲珑。
阮玲珑也察觉了她的眼神,随手拿起红色托盘中的金钗,捏在指尖细看,“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