牧逸恼羞成怒,忽然从里面伸出手臂试图抓住她的衣领,阮玲珑后退一步当即拉开了距离。
他双眸猩红,厉声道:“阮玲珑你有空嘲讽我,不若也可怜可怜自己,你一生都是旁人手中的棋子,从一开始,温千楼他便知晓石将军要行刺的事,他不过又是以身入局,顺道拉上你垫背罢了!”
阮玲珑闻言双眸泛红,勉强勾起了嘴角。
她此番前来,就是为了求证温千楼与柳如弃在书房说的话,原以为他坠崖是要为自己舍身赴死,自己还一直活在愧疚之中。
如今看来诸般种种,皆是他的算计。
温千楼一边说着心悦自己,却还一边利用自己。
“多谢你告知一切,往后大抵是不会再见了。”阮玲珑看着眼前咬牙切齿的人,笑着道:“我亦心善一回,祝你前途无量一片光明。”
牧逸气得仰天大笑,温千楼打着清君侧的名号,将石彪下了牢狱,他便是登基为大兖天子又如何,如今不也一样在牢狱之中,盼着有朝一日能重见天日。
她此言可谓杀人诛心。
牧逸见她戴起兜帽要离去,发了疯似得疯狂摇晃着门,锁链被他拽得哗啦哗啦响。
“阮玲珑,我祝你此生,永远都是别人手中的棋子,颠沛流离一生无处可归。”
锦衣卫小哥听牧逸唤她阮玲珑,心中疑惑难解。
阮玲珑轻声道:“他大抵是有些魔怔了,见了女子都觉着是那位帝姬,你也不必放在心上。”
他转念一想,从高高在上的位置跌落云泥之中,若换做是自己怕是也无法接受这样的变故。
“是。”
他恭敬着将时暗卫送走。
待走出地牢,阮玲珑神情恍惚,她微微眯起眼睛,看向地牢两侧灰白色的高墙,万里无云的晴空之下,飞鹰展翅翱翔。
阮玲珑想起了在大邺时自由自在的生活,长街打马恣意逍遥,对王庭之外的山野,更是向往。
阮玲珑寻着来时的路,返回到了锦卫庭,拆了发髻重新躺回了床榻上,思虑良久,缓缓睡去。
大兖政权重归锦衣卫,温千楼自封九千岁,彻底手握大权,不满宦官执政的朝臣,罢免了官职,作乱者更是送上了断头台。
阮玲珑坐在书桌前,时不时抬头向门外看去,叹了一口气,给画中的自己加了两撇小胡子,百般无聊道:“王庭中当真是无趣,连个陪本帝姬玩的人也没有,师修明也不在。”
时兰磨墨的手微顿,督公若是知晓帝姬又在想念那位世子,只怕是醋坛子又要打翻了。
时兰提醒道:“帝姬,过几日便是七夕佳节了,若不然您问问,督公是否有空陪您出去走走?”
阮玲珑眼前一亮,点头应声,“也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