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绣不满道:“小姐,你也不管管她们,成天胡闹得无法无天。”
陆晚晚眼皮子都没有抬一下:“管,我怎么不管。”
“那你还任着她们胡来。”
陆晚晚抬眸,道:“你去把谢嬷嬷叫进来。”
谢嬷嬷是陈氏的乳母,陪嫁到陆家,地位比其他嬷嬷高多了。前世陆晚晚就知道,谢嬷嬷跟着陈氏没少替她出谋划策,就连陆锦云去北地也是她出的主意。
陆锦云害死了她,那把刀就是她递上去的。
既然回来了,那就从谢嬷嬷开始吧。
谢嬷嬷很快就进来了,她五十来岁,多年来在陆家吃好喝好,保养得当,看上去不怎么显老,她看不起陆晚晚,因为陆锦云也是她一手带大的,举手投足间才是贵家小姐的气派,哪像这一位乡下丫头。
“小姐找我何事?”谢嬷嬷言辞恭敬,语气却不和善。
陆晚晚垂眉,声音轻轻柔柔,生怕大了些,怯怯地说:“嬷嬷,你们在做什么?”
“打双陆。”
陆晚晚唇角轻扬,笑容腼腆又羞涩,眼睑轻垂,修长的睫毛如振翅欲飞的蝶,她小心翼翼地问:“很好玩吗?”
谢嬷嬷眼神不屑:“京城的人都会玩儿。”
陆晚晚神色有些跃跃:“嬷嬷,我有个不情之请。”
谢嬷嬷心底暗笑,这小心谨慎上不得台面的模样,哪有半分高官贵女的气派,心中越是看不起陆晚晚:“小姐请讲。”
“嬷嬷可否教我玩双陆?”
谢嬷嬷道:“小姐是大家闺秀,怎么能耽于享乐?你该学治家之道,御夫之道,来日嫁去夫家才能从容应对。”
陆晚晚低垂着眉眼,笑得越发羞涩:“嬷嬷教训得是,是我不对,以后若我言行有何不当之处,还请嬷嬷多多指教。”
“老奴吃陆家的饭,为陆家人做事,是应当的。”她在心里冷笑,可你算什么陆家人。
陆晚晚点头,朝月绣使了个眼色,月绣便从袖子里摸了些碎银给谢嬷嬷。
谢嬷嬷低头一看,这碎银忒碎了些,她平常打发叫花子也不止这个数。陆晚晚说:“我从小在乡下长大,没见过什么人,也从来没有这么热闹过,你们在船上玩乐,我听得也欢喜,这点碎银嬷嬷拿去买些茶水果子你们玩耍的时候吃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