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父亲第一次凶她,都是因为陆晚晚。
她不会让她好过。
陈嬷嬷还要再说什么,陆晚晚按住了她的手腕。
不必再说什么。
他又道:“今夜大家都累了,赶紧去歇着吧。”
陈柳霜道:“夕色院烧了,晚晚今夜去我那里歇着吧。”
“你那里今夜还怎么睡得着?”陆建章冷哼了一声,他说:“晚晚先在盼儿那里将就将就,明日找人翻长思院,好了之后晚晚去住。”
陈柳霜胸口翻起了一阵邪火,长思院是那个岑思菀住过的地方,她绝不愿她的女儿再住进去。
岑思菀活着的时候就一直压自己一头,不能她死了还让她女儿压自己女儿一头。
她攥紧了拳头,指甲几乎就要划破血肉,却又无法拒绝,只能压下心头的怒火,佯做平和道:“好。”
陆晚晚随沈盼回了勤南院。
陆倩云惊醒了,揉着惺忪睡眼走了出来。她看到陆晚晚,咿咿呀呀又说了好大一通。陆晚晚看着她,微微地笑。
沈盼催她回房:“这么冷的天出来做什么?快回去睡着,仔细别伤风了,大姐姐就住咱们这里,以后你日日都能见到。”
陆晚晚见沈盼慈爱的模样,心里滋味难辨。
若是她母亲还活着,想必也会这样疼她。
沈盼给她备了厚厚的被褥,温暖舒适。
她安安稳稳睡了一觉。
次日一早,晨光熹微,陆晚晚就醒了。她推开窗,从勤南院里还能眺望到夕色院被烧得漆黑的墙,入冬了,天越来越冷,树上的叶子虬枝光秃,在初冬的轻霜薄雾了尤显孤寂。
她嘴角轻轻翘起,来年春暖花开,她就能住进母亲的院子里,生根发芽,将陆家拢入手中。
她梳好了发进厨房。
下人也没她起得早,她准备了清粥小菜,分别送去给陆建章和陈柳霜。
上午陆晚晚未出门,和陆倩云一起在院里学女红。
沈盼柔软,又耐心,苦命人家出生,要在高门大户内自保难免处处小心谨慎。上一世陆晚晚和她交集甚少。
陆倩云天真活泼,脸上总是挂着笑意,也不见为什么愁。
挺好,有母亲处处维护,做个哑巴也是幸福的。
陆晚晚不知道有多羡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