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真真地磕了三个响头。
老夫人亲自起身去扶她:“起来吧。”
陆晚晚挽着她的手臂将她扶坐到上席。
老夫人见她们姐妹二人都穿得简朴素净,问道:“今日怎么穿的这么素净?年纪轻轻的,还是要穿鲜艳些好。”
陆晚晚笑笑:“今日是祖母生辰,孙女甘当绿叶,衬托祖母华贵雍容。”
她说话时声音轻轻柔柔,却比最厉害的巴掌还重,重重地打在陆锦云脸上。
老夫人别有深意地扫了陆锦云一眼,她手绞着帕子,绞得细白的手泛红——她华服艳妆出场,却被陆晚晚三言两语拨得毫无还手之力。
谢夫人方才不在屋内,没有看到陆锦云送的那件鹤氅,她见陆晚晚进来时穿的那件大氅华丽中透出几分雅致,问道:“大小姐方才穿的那件大氅,我看着很别致呢,是自己做的不是?”
陆晚晚莞尔,取来大氅,展示了一番,她说:“臣女哪有这等手艺?是锦安坊送来的。”
众人窃窃私语,纷纷掩唇而笑。
四姨娘李长姝噗嗤一声笑了出来:“大小姐的鹤氅看起来真真是眼熟,好像方才不久才见过。”
王家小姐低低笑着:“我看,和方才二小姐送给老夫人的那件有异曲同工之妙呢。”
高傲的女眷们投过来鄙夷的目光,挑剔地打量着陆锦云。
她感觉那些目光火辣辣的,几乎要将自己千刀万剐。
“大小姐这不是拿锦安坊的手艺充数吧?”有人笑道。
陆锦云脸上无光,眼角的余光扫过宁夫人脸上,只见她慢腾腾地喝茶,神色悠闲,不带半分别的神色,好似难堪的是与自己无关的人。她着急了,陆家和宁家结亲本就是高攀,她怕惹恼宁家,闹得宁家脸上无光。
陈柳霜也担心,她脸上挂不住,开口道:“锦儿为了这件鹤氅,已经准备了将近一个月,样式都是她亲自画的,配线的时候她带着图纸去过锦安坊,想来是那群贱蹄子见锦儿的花样新奇好看,所以私自挪用了,回头我再找他们算账去。母亲,今日是您的诞辰,可不要为不相干的事扫诸位夫人小姐的雅兴。”
谢夫人大约明白发生了什么事情,不欲让老夫人难堪,岔开话题道:“大小姐蕙质兰心,不知为老夫人备了什么寿礼?”
陆锦云慌乱的神色这才敛了,她目高傲地看向那个该死的乡下丫头——看她还有什么办法糊弄过去!
上不得台面的东西竟然敢摆她一道,她要她丢尽脸面,从此在京城的贵女中抬不起头。
陆晚晚拍了拍手,月绣和琼枝便抬着一个蒙了红布的画框走进来,画框大约一人高,宽三尺。陆晚晚搀着老夫人:“祖母,这就是孙女和妹妹给你准备的寿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