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养吧养吧,养多久都行,上次你在我家也只呆了几天,这次可以多住住。”她歪了下头,“等你好一点,不像现在这么虚弱,我还可以带你四处逛逛。”
“那可真是让你破费了。”历拂衣嘴上这样说,却还是没忍住点了点头。
“我怎会破费呢?”提到这个,洛疏竹笑容里平添了几分狡黠,“我哥哥说,紫云果特别贵,你要付药费的。”
“啊?”他的表情僵了一下,旋即又抬眸,故作可惜:“那我要是没钱怎么办?”
“没钱的话,”她想了想,“那就只好……把你抵给我家了。”
“哦——”历拂衣尾音拖长,“还有这种好事呢?”
他说着又笑了起来,不知道又扯到哪处伤口,低低地咳个不停。
洛疏竹看出他的疲倦,把他重新塞回被子里,“你刚醒,多多休息比较好,厉千霄、迟婧怀的事情,我们回头再说。”
她伸手轻拍被子,像是安抚似的,“若是有什么需要的,或者不舒服的,喊人就行。你好好住着,这力可是整个洛家,最安全的地方。”
这偏殿旁边就是洛留影的寝居,再往一旁,就是他处理政事的书房。
若说安全,绝对是可以保证。
历拂衣闻言却眉头微微皱起,他语气里似乎有些委屈的意味,“疏竹,我其实也没那么需要安全……我的意思是说,我真的要一直住在这吗?”
天天和洛留影抬头不见低头见,实在不太自在。就连方霁,都规矩得像是被下了降头一样。
“那怎么办啊?你自己和他说?”她明白历拂衣的意思,但也故作惋惜地摇摇头,“这位殿下,洛留影这个人呢,我们俩都惹不起的。”
“好吧。”历拂衣把被子往上扯了扯,他认命地闭上眼,点头道:“无法反驳。”
*
和历拂衣想象的完全不一样,即使只有一墙之隔,但他也没见过几次洛留影。
一旁的殿中,每日来来往往着很多人,历拂衣也终于意识到,一个家主,终归是与他这种闲散殿下不太相同。
宋殊栾对他不甚喜爱,自然不愿把一些事务交付给他,所以这些年,他除了修炼,只需要把自己一小片范围内的事情处理好,就已经足够。
虽然他乐得清闲。
第十日,在他放下手中药盏的时候,洛留影终于敲响了偏殿的大门。
无声无息的沉默中,洛留影像是对待一个普通客人一般,开口问他:“你恢复得怎么样?”
“很好。”历拂衣顿了下,补充道:“已经可以提剑了。”
他心中一直觉得洛留影和洛疏竹一样,是个直来直往的性子。况且,这一次,历拂衣对他,确实是心存谢意。
或许他对自己的帮助,全部都是因为洛疏竹,可是恩情就是恩情,感激也是真正的感激。
于是他抬起头,也不再弯绕,直言不讳地问出了心中的疑惑,“是有什么事情么?我能做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