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又过去数十秒后。
庾阙这才开口:没戴套。
听上去像提醒。
但他还插在她身体最深处,没有要撤出的意思。
听上去像告知。
可他又生生按捺住自己的欲望停下这么久。
单渡无从分心去探知庾阙此时在想什么,到底是射还是不射。
庾阙把这个决定权交到了她的手上。
还要吗?他一贯温润如平线的嗓音,像在关心一个人冷不冷一样的口吻。
在很久以后,单渡都没想明白,究竟会是什么动机能让一个成熟男人放下处事准则来推到底线,用生命代价的算计来换成长。
单渡自己都没听清楚当时回答了庾阙什么,因为那不重要,重要的是当那股液体滑进甬道时的填满和炙热,让她浮于人间烟火之上,化作一缕轻风,可以理所当然的失踪。
世界上只有一种东西最致命,即欲望。
她以为梁乌对她造成过的影响可以被新鲜人事抹掉,哪怕一点点。
原来不是。
索求欲望得到满足时,最是人劣性暴露之际。
单渡从来都清醒知道自己的心里住着怎么一只魔鬼。
次日,她是从噩梦中醒来的。
房间内天光敞亮,空调气温开得很低,枕边是空的。
尽管如此,身上还是黏出一层细小的汗渍。她起身去浴室冲了凉。
出来的时候庾阙已经在了,坐在靠落地窗的简欧沙发里滑笔记本,察觉到她的动作也没分散注意力来看她一眼。
他认真起来就是这样,她现在裸着站他面前都看不见。
单渡不想自讨无趣,扭头从衣柜里翻出件他的衬衫套上,然后在旁边沙发坐下,很自觉的端起茶几上摆放的新鲜汉堡和牛奶。
刚醒的时候没觉得,洗过澡之后她才觉得自己着实很饿,于是也顾不上是不是会打扰到庾阙,盘着腿在旁边沙发上吃起来。
进食还没结束,庾阙先忙完了,他阖上笔记本端起咖啡慢条斯理地喝,似是作陪般闲散。
他们很少有这样的时候,在睡过一觉后两8888888888888888888888888888888888888ju人相对而坐好好聊天。
庾阙先起的话题:暑假你有什么打算?
单渡还没想到,就说:再看。
庾阙很懂,再看那就是没有的意思。
问她:有没有时间?
单渡投以他一个疑惑的眼神。
才做完,就预约下一次的意思?庾阙什么时候变得这么欲求不满了?
庾阙仿佛能读懂单渡没出口的心里话,眉毛有点一言难尽地微挑动一刹,然后展开来阐述,也勉强算作是解释她的纳闷:这次暑假我会带经伯的学生出国做交流。
单渡有认真在听庾阙的话,不免觉得他话说地太慢。
然后呢?
庾阙端咖啡的动作微微顿了下,他以为他的话已经说得很明显了。
还是她大脑逻辑能力还没完全苏醒,于是他也就懒得等她。
话出口的时候还是习惯性的迂回一圈,如果你感兴趣,我可以安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