除了我,就是老师您。
邹志祥一顿,眸色陡然变不可思议,嘴角一颤:什么意思?
邹志祥问,单渡就把自己的话说得再明白一点:我的原版论文还躺在我电脑里,我被指证抄袭的那部分内容根本没在原稿里。
我写出来的东西这一个样子,交上去的东西变成了另一个样子。她沉声,有条有理。
邹志祥平时没端架子,看上去没上进,不代表他这个人就完全没有脾性。
他听完,怒着拍响桌面,斥声:单渡,你知不知道你现在在说什么?
单渡当然知道,笔直迎上邹志祥愤怒的双眼。
她很平静,静到不符合她这个年纪。
我不知道你这么做的理由是什么,但是,我不会当哑巴吃这个亏。她说。
继而又强调,不会,也不可能。
放肆!邹志祥气得整个肺都在颤似的,胸膛大大起伏,他站起来指着单渡:你搞清楚状况了没有?你就说这些。
你说就我一个看过你的论文,据我所知可不止,你别把帽子往我头上扣。
还有,你怎么觉得我有时间还去看你的论文?
单渡听完邹志祥的反驳,面上没受到影响,只是看着他,力度似能穿透他,看清人皮囊下的虚伪。
她点头,说:我知道了。
邹志祥反问:你知道什么了?
单渡没再答,掉头出办公室。
单渡。
邹志祥又叹了口气,口吻又不同,像极被揭穿后的无处可藏。
他望着她的背影,说:你走太快了。
你走太快了。
她当前的脚步走到了整个学院人的前面,不止是大三年级,甚至还让一些老师都不由唏嘘,她太出类拔萃,风头也太盛,他不是不欣慰,但那不是全部。
他背着手从办公桌后走出来,模样宛如他是最关心她的长辈。
明明他才给她这么重的一击。
没有愧疚,也没有歉意,而是怨她:走太快了。
多荒诞。
这两天,单渡心理所承受到的比以往都要重,也更前所未有的新。
她还能忍。
但她受不来别人自以为是为了她好的假高尚口吻。
她转身,眼角藏着一抹戾气,讥笑:邹老师?
说这话,你心虚不虚?
话到了这个份上,邹志祥也就没什么好装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