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卿尧这番话一说完,两人心里都跟被人敲了钉子似的,钻心的疼。顾卿尧心中万般委屈难受之下,也没想到自己竟是说了这些话。走得远远的?走去哪儿呢?他哪里就舍得初兰了,哪里就愿意离了她了,这么久以来,他已是彻彻底底的把自己连人带心的交给她了。他忽然很害怕,害怕他这番话激得初兰当真就休了他了,那他怎么办?他是不会服。 软求她的,纵是心里面疼死,也不愿被她看低了去,更不愿她勉强的接受自己。初兰也是大惊,一直以来,她只当他性子温柔内敛,虽偶尔使些性子,生她的气,可却从没说过一句重话,今日竟连休离的话都说出来了,可见自己这次伤他之深。初兰俯身跪在顾卿尧跟前,抱了他,声音颤抖的道:“求你别说这样的话好不好?什么和离,休离的话也是能随便说出口的吗?咱们在一起这么久了,我这心里有你没你你怎能不知道呢?当日咱们的亲事确是来得突然,我没什么准备,或是有些冷落了你,可看着你诚心诚意的待我,我也觉得窝心。”“我是怜惜你的身世经历,因咱们一样,都是生长在这皇家,你那份心情,我也能感同身受,绝不单单是同情可怜你。你说我心善施舍你,这感情可是能施舍的吗?我是真心的喜欢你的。我哪儿就动过别的心思了,我是真心实意的想要与你过一辈子,白头偕老的!”顾卿尧听初兰这番表白,心里酸涩得很,想要说些什么,可昨儿晚上她那呻吟娇喘之声一直在他耳边回荡,赶也赶不走,这一次他是说什么也过不了自己心里这一关。初兰看顾卿尧还是不理她,往前蹭了蹭,道:“我知道我以前做了好多惹你伤心的事儿,我心里也觉得对不起你,我这次带你回南黎,就是想好好的陪你一段时日,山高水远,谁也打扰不了咱们。”“这回这事儿,我真不是有心的……是……是……是我走了眼,被人算计了。怨我不听你的话,只当那沈风是个君子,没成想他果真不是个正经人,昨儿晚上我喝醉了,也不知他给我使了什么催情的手段,我这身子就跟不是我自个儿的似的,一时没把持住才做了那些事……”“卿尧……我没想的……你相信我好不好?卿尧……卿尧……”初兰眼中噙着泪趴在顾卿尧腿上,紧紧地拥着他。听了初兰这番解释,顾卿尧也是一惊,原竟还有这些缘故?可知道真相之后,气恼还是未消。却也终是开了口,只反问道:“你说是那沈风下作,那怎的你又和……和凌天……”提到沈风初兰或可心怀坦荡,可说到凌天她却委实心虚了,情急之下,也只回道:“这……这是因为赶巧了,关键时刻凌天正好赶来制住了那沈风……只是……只是我那时候已经……已经那样了……就……”顾卿尧道:“这么说,是凌天趁你迷乱之际,侵犯你了?那他就是胆大包天,犯了死罪了!”初兰一怔,冲口解释道:“不,不是,也不怨他……是那沈风手段太高了……我当时真的是意乱情迷,是我强迫他……”“哼……”顾卿尧冷哼一声打断初兰的话,又酸又恨的道,“我就知道你是护着他的。你说你受了迷惑,这我相信,可你敢说你与他行那云雨之事,全是因为迷药所致?全没一点儿自己的本意?”“……”初兰语滞。顾卿尧气道:“你跟我说过墨云的事儿,我也知道凌天在你心里的地位,我能接受的。我原就说过,你若是喜欢他就纳他进府,我甚至愿意帮你去和父王讨情。是你自己说没这个心思,如今却又与他外面翻云覆雨,你到底想要怎样?可真如人家说的,夫不如侍,侍不如偷不成?”初兰被噎得无话可说,因她真是做贼心虚,可不正是如此,她虽家里只他一人,也一直跟他说没有纳娶侧驸的心思,可凌天,林景皓,洛飞,哪一个不是背了他偷偷摸摸的?这会儿他这么一说,只如抓到了她的小尾巴,让她脸上一烫,愈发无地自容。见初兰无话可说,顾卿尧只觉心如死水,再没什么好与她多说的了,便只推开她起身,一件一件的收拾行礼。初兰呆呆的跪在原处,心里难受得要命,却是再说不出一句话。好久,顾卿尧才打破沉默,只道:“不是该启程了吗?凌侍卫长想是都打点好了,你不去外面看看?”他这明显的带着敌意的话,让初兰去也不是,留也不是,想要上前跟他说话,却都被他闪开了,完全不给她开口的机会。跟着他屁股后面在屋里转悠了半天,到底还是灰溜溜的出去了。才一出门,却见画眉在廊子那头冲她招手使眼色。初兰心里有点儿害怕,刚刚回来的时候,画眉就是这副紧张兮兮的模样,告诉她顾卿尧听去了他和凌天的欢愉之声,这会儿别又有什么事了吧。罢了,罢了,想来也没有比这事儿更让她心乱难受的了。近到跟前,画眉小心张望了一下,见四下无人,便就拉了初兰小声的道:“公主,才奴婢随凌侍卫长找您回话说启程的事儿,结果……”初兰心里一沉,紧张的道:“结果什么?”画眉道:“结果才到门外就听您和驸马吵架呢……正听您说到凌侍卫长……”听到了?听到什么了?她刚一心哄顾卿尧,都说什么了她也说不好?只紧着问道:“我……我都说什么了?”画眉道:“奴婢也没听清,反正有什么……受了迷惑才与凌侍卫长……那个的……说您原不想什么的……还隐约听着驸马爷提了墨云的名字,还说什么公主自说不愿纳凌侍卫长进门……”初兰只觉脑袋嗡的一下,只连哭的心思都有了,心下叫苦,他怎么来得那么是时候。早不来晚不来,单单那个时候来,她如何就是那个心思了?可这话听来却也着实让人误会。“那凌天听了之后什么反应?”初兰抱着最后一丝希望,盼着他没曲解那对话。画眉怯怯的回道:“也没什么反应……就是……冷着脸走了……”初兰身子一垮,这还叫没什么反应吗?作者有话要说:话说前两章和谐得我心力交瘁,郁闷之极啊~~~~~~~~~不过捏~~却有一个重大收获!!上一章留言是平时章节留言的4倍!!4倍哇同志们~~我圆满了~~有同仇敌忾大赞河蟹v5的,有为凌天小朋友加油叫好的,有温柔虎摸我的~~有留邮箱那啥的(咳,说话小心些,以免被人说是传播啥啥~),总之不管怎样,我看到了大家对我的支持和鼓励,好暖心啊~~~于是,我想大喊一声:让河蟹来得更猛烈些吧!!!(当然,我只是这么一说,最好还是不要来了……)140140、都道齐人之福多么羡煞旁人,初兰却觉实是水深火热一般。自早晨离了漠阳,这一路上,顾卿尧和凌天谁都不跟她说一句话,她巴巴的凑过去搭讪,人家也只回个个字,全无目光交汇,她连个讨好的笑容都递不上。她也不敢表现得太过,却非怕在随从面前失了公主的面子,只怕哄了这个,让那个看见了更要吃心。一日劳顿,晚上,众人行至小镇,寻了镇上唯一的一家客栈住下。因凌天与手下侍卫共住一间,初兰也没得机会与他独处,根本说不上话,况她琢磨着先把顾卿尧哄好了才是,至于凌天,他跟了她这么多年了,也有了心照不宣的默契,虽说如今关系不同,但他的性子是没变的,想也不会有甚争风吃醋的小性儿,总不会太难哄才是。可顾倾尧根本不给她机会,一到客栈就进了元衡的屋里,吃饭也没出来。初兰乖乖跟在旁边儿坐着,因屋里奶娘仆从都在,她也不好说什么。好容易盼到了夜里该歇着了,顾倾尧又打发走了奶娘,说是今儿晚上他要陪在元衡身边歇着,只留了铭儿身旁伺候。初兰心里一凉,他这是明显的躲着她啊,都不愿和她同床了吗?磨蹭了半天,顾倾尧只哄着元衡睡觉,全不理她,她自感没趣,到底还是讪讪的回了屋。话分两头,只说这一日霍如烟心里也是愤愤难平,只因当日离开京城之时半认真半玩笑的和林景皓保证,定要帮他好好“照看”小兰花,结果竟是闹出了这桩事儿,真真是自抽嘴巴了,偏偏这事儿不单发生在自己眼皮子底下,他还算半个帮凶,更是让他觉得憋屈,只怨自己看错了人,亏得他还把那凌天当个正人君子,什么高手嘛,女人勾搭两下就脱裤子了,哪有这样的高手?分明是早就心存不轨!趁人之危!霍如烟在心里把凌天骂了个狗血喷头,回过头来,又暗暗埋怨顾卿尧,心道这也是个不中用的,你一个正牌驸马,听了什么动静,理直气壮地冲进去捉奸就好。便是为了保全她公主的面子,你只进去把那姓凌的镇住赶走,他武功再高量也不敢把你怎么样。可你倒好,反是放任他们翻云覆雨,自己委委屈屈红着眼眶儿回来了,真是窝囊到家了你!林景皓,这可不怨我,我已经仁至义尽了,只怨你女人身边的桃花太怪,驸马没有个驸马样,侍卫没有个侍卫样,完全不安路数走,你让我怎么办?我尽力了,真是尽力了,你自求多福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