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又尝了一口,细细分辨。还有一点点柠檬的香气。好吃。喻言没说话,把面前的蛋糕推到安德那边,示意他尝。安德吃了一口,挑眉问她,“你在哪里买的。”“一家很小的店。”喻言说。安德wow了一声,“中国真是藏龙卧虎。”喻言点点头表示赞同,“比如还有我这样的妙手西点师。”安德看着她,欲言又止。喻言:“?”“其实我觉得,你可以尝试做一下这个乳酪,这个感觉很不一样,他里面放了什么?”喻言:“柠檬汁。”“原来如此。”安德恍然大悟脸。“你的意思就是这个比我做的好吃。”喻言面无表情。“的确如此。”混血的男人微微一笑,顿时引来旁边一桌几个小姑娘轻声兴奋惊叫,“我就是这个意思。”“……”即使不太情愿,但是喻言也不得不承认,这家店的西点师水平确实应该是在她之上的,几块不同种类的甜品吃下来,几乎每一种都能让她惊奇并且有期待感。怪不得队伍排的那么夸张。认识到这一点以后,喻言沉默了一会儿,然后倏地站起身来,抿着嘴绑头发。她摘掉手上的表随手丢给安德,晃了晃脖子,换了衣服进后厨挑战自我去了。后厨半面都是浅琥珀色落地大玻璃,可以看见里面的人双手撑在操作台面上,面前两张纸。喻言垂着头视线落在两张纸上,思考了一下,开始唰唰唰的在上面写写画画。汤启鸣刚好在这个时候找来了。女生长发撩起来,露出脖颈一片白皙肌肤,绑成马尾以后整个人的气质显得干练了不少。汤启鸣推开门一进来,就直直走过去,对旁边的服务生理都没理,走到玻璃前,视线直直看着。浅色玻璃后面,颜果在一边,小心翼翼地戳了戳喻言肩膀,在她耳边说了句话。喻言闻言抬起头,偏过来,看了他一眼。然后又转过去了,一手拿着笔,一手在台面上不急不缓,一下一下的敲。一副完全把他当空气的样子。汤启鸣微微皱了皱眉,也不走,就站在那里看着她。一边的安德叹了口气,摇摇头。倒是一边的颜果有点不忍心,主动出去把汤启鸣拉到边上去说了几句话。等喻言在纸上写画完准备开始动手试做,仰着头活动着脖颈,偏过头看过去的时候,汤启鸣人已经不在了。她收回视线,颜果正好进来,手里捏着一张纸,递过来。喻言接过,在小姑娘开口前直接道:“他让你给我的?”颜果点点头。“哦。”喻言完全不好奇上面写了些什么,看都没看一眼,直接丢进旁边的垃圾桶里了。颜果在旁边看着,欲言又止。喻言注意到了,放下手里的东西,单手撑着冰柜:“有什么想说的你就说吧。”小姑娘低低头,声音细细软软:“我只是觉得,有什么话可以谈一谈,万一是误会呢,我觉得喻老师的男朋友是很好的人。”“他就让你帮他送个纸条你就觉得他好了?”喻言觉得好笑,走过来用空着的一只手拍了拍她的脑袋,“我刚认识他的时候,也觉得他是个很好的人,小朋友,看人要用心啊。”隔了一天便是周末,店里一周最忙的两天,喻言直接冒着失去一个完美合作伙伴的风险把安德的手机号拉黑,说到做到,约上闺蜜排毒去了。她出门出的早,干脆直接去季夏公寓找她。高级公寓住宅楼,一楼玻璃大门需要刷卡进。喻言回国小半年,跑季夏家勤快的门口门卫小哥都已经认识她了,甚至还在这里小住过一段时间,看见她在玻璃门外招了招手,门卫小哥便也直接过去帮她开了门。喻言走进来,笑着跟他道了谢,刚好叮咚一声轻响,电梯到了一楼。快走了几步,就看见斜对面的电梯门开了一半,门前一个男人迈开步子走进去了。有点眼熟的侧影一晃而过,喻言恍惚了一下,没来得及多想,赶紧小跑着过去趁着电梯门没关钻了进去。她一进电梯,抬起头,就愣住了。电梯里,男人清冷站在那里,唇色很浅,漆黑眼眸懒洋洋垂着看她,眼底有淡淡青色。他今天穿一件连帽白卫衣,显得他皮肤更加苍白。电梯门在她身后缓缓闭合。喻言:“……”真是阴魂不散孽缘不浅,怎么在哪里都能遇到他。喻言垂眸再次下意识看向他的鞋,黑色vans经典款。一个礼拜遇见了他三次,这个人的鞋倒是没一次重样的。她强忍住想把他拽着头发丢出去的冲动,假装漫不经心毫不在意完全没认出他来的样子转过头去,背对着他。封闭的金属盒子里一片寂静,电梯开始缓缓上升。喻言视线落在右侧电梯楼层按钮上,两排长长的按钮,孤零零只亮着一个18层。眼珠转了一圈,她背对着他,很慢眨了眨眼。往旁边走了两步,喻言右手食指伸出一根,不慌不忙地,把从第四颗糖等江御景坐着的电梯一层一层的停完,终于到了18层进门,屋子里面ak战队的队员们早就已经玩嗨了。客厅正中央支了张方桌,几个男生四面围着坐了一圈。其中一个戴眼镜的推推镜框,修长好看的手指捏着一张牌以雷霆万钧之势砸到桌子中间。“九条。”他眉眼清淡,金丝边的眼镜镜片有一闪而过的反光。坐防盗门正对面的是个小胖子,听见关门声抬起头来,笑呵呵:“景哥回来了啊。”他小两层的下巴抖了抖,“一饼。”“碰!”背对着门坐的,他们的新中单pio小炮捡回那张一饼在自己牌面前码好,回头笑的和他那一头白毛一样灿烂,“景哥披萨吃不?”江御景沉着眸,周身气压有点低,仿佛每一根头发丝儿上面都写着‘我现在不是很高兴不要跟我说话’。他侧过头去,看了一眼沙发旁茶几上的披萨盒,走过去,窝进沙发坐下。沙发里还坐着个男生,娃娃脸,一双圆圆的鹿眼,眼角下垂。娃娃脸原本在玩手机,见他过来抬起头,表情冷漠:“怎么这么慢。”江御景抽出根烟来咬着,一双大长腿随意的前伸舒展:“正常来说,我应该五分钟前就坐在这里了。”“然而?”江御景没再说话了,嘴角塌了塌。不远处麻将桌上,ak战队教练苏立明啧啧出声,摇了摇头:“艳遇呗。”浪味仙码牌的手指一顿,习惯性推眼镜,声音里充满了怜爱和慈悲:“五分钟啊。”胖子反应过来,沉默了一下。小炮:“……五分钟啊。”“五分钟,够不够交换一波电话号码?”胖子望天,纯洁状。浪味仙听不下去了:“你们不要乱带节奏,景哥的女朋友不是大龙吗,我被景哥绿了我失恋了我女朋友没了,你们失去了你们的打野。”胖子翻了个白眼:“你丫装个屁,你自己说说最先说话的人是你不是你?”浪味仙:“自摸,胡了。”“???”两圈搓下来,苏立明喊停,把麻将一推,赶他们去吃饭。麻将之所以被称之为国粹就是因为他毒性不浅,具体表现在,大家都没打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