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芒安喊住他:“再坚持一会儿,已经上色了。”
“你别骗我,你明明拿的是铅笔。”陆岸总算精明起来了。
薛芒安说:“我有拿铅笔上色的本事,你不服吗?”
“服服服。”陆岸坐好。
他问:“我们明天去哪里玩?”
薛芒安看了他一眼:“不烧了?”
“好像已经降到三十八度了,估计到明天就好了。我还有两天就走了,你就再陪陪我吧。”
薛芒安说:“回昆山?”
“嗯,我这个暑假还有实习。”
“你不是有车有房有家产继承吗,还实什么习?”
陆岸无奈:“我爸逼的。那我不能忤逆他吧,不然我就没车没房没家产继承了。”
“我大二寒暑假都在事务所实习,实习挺好的,能学到不少东西。”
陆岸说:“实习不就是混时间么,不说这个了,我们明天到底去哪里玩啊。要不我拿手机搜搜看?”
“别动。”
“……行吧,那你搜搜。”
薛芒安说:“安吉县有个藏龙百瀑,可以爬山看瀑布,你想去可以去。”
“又爬山?我现在这么娇弱……”
“可以漂流。”
陆岸来了兴致:“那好啊,明天去漂流。”
“但是开车可能会比较远,既然你这么娇弱,还是不要去了。”
陆岸正色地说:“我感觉我降到三十七度了,我好了。”
“那好,”薛芒安说,“你站起来吧,坐那儿离这么远我看不清。”
陆岸掀开被子,搬了把椅子在她对面的窗口前坐下,讨价还价:“还是坐着吧,毕竟还有点虚,你还要画多久?”
薛芒安说:“快了。”这回她是真的拿出彩铅来上色了。
陆岸又不能动,坐得板板正正,不停跟她找话题聊天。甚至在那里把他家里每一条鱼的名字都一一念出来了:“我有一只斑马狗头,特别凶,咬死我好多小鱼,它叫三蹦子。还有一只罗汉鱼,叫大红袍,长得红彤彤的脑袋上肿个包。”
就这样又坐了两个多小时,陆岸坐不住了:“好了么……”
“快了。”
“你每次都这么说。”陆岸突然脑子里白光一闪,“你现在不是在上色吗?那还需要我坐着一动不动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