曾教授察觉出艾宝的不同寻常,尝试过和艾宝交流,问他心里是不是有什么心事?想不想和她聊聊?
艾宝抬头看了看曾教授,又垂下了头。
没有的。他说。
也不知道他否定的是曾教授前面的问题,还是后面的问题。
曾教授感觉出艾宝拒绝沟通的意向,也无可奈何,只能给严塘说,让他尝试和艾宝好好沟通。
在她看来,尽管一天二十四小时里面,陪伴艾宝时间最多的是张阿姨,一天与艾宝交流次数最多的是她,但是艾宝最亲近的还是只有严塘。
这些天的相处,她明显感觉到,在人际关系方面,艾宝的心中存在一座金字塔,他妥当地把每一个人放在金字塔相应的位置。
金字塔高低排列的依据不得而知,但是每一层与每一层之间,在艾宝的世界里,都有着不可跨越的距离。
就目前来看,严塘应该是算作金字塔较为高层的人。
严塘听曾教授说完,点点头也没多说什么。
他也看出来了艾宝最近心事重重,不过他一直没问,大概关于什么他也猜得到。
他只是揉揉艾宝的脑袋,让艾宝好好休息而已。
今天洗完澡看书的时候,他打算再问问。
洗完澡的艾宝身上散发着温热的气,混合着他的婴儿草莓牛奶沐浴露,让他整个人闻起来都又暖又香,像一块熟透的牛奶面包。
牛奶面包坐在严塘的怀里,枕在严塘的左肩膀上。
严塘侧坐在艾宝的床上,他的下巴正好碰到艾宝软软的小卷毛。
这几天,他们看完了《一只蓝眼睛的猫》,现在,他们准备读的是美国作者达洛芙的《只有一匹马的农场》。
在看之前,严塘准备和艾宝聊聊。
“宝宝,最近不开心吗?”严塘轻轻问怀里的艾宝。
艾宝坐起来一些,把头埋在严塘的怀里。
他没回答,只张开双臂,抱着严塘的腰身,像个小宝宝一样。
严塘也不急,一点一点地摸摸他的头发,像是在安抚他。
许久,艾宝才闷声闷气地说,“有一点点吧。”
他从严塘的怀里扬起头,小脸上还有着些许被热气熏出的红晕。
严塘于是问,“那可以和我说说是为什么不开心吗?”
他的语气是他自己都察觉不到的轻柔,和一片羽毛从半空中降落于地面相似。